不耐煩的催促“快去,朕不會再見她,朕怕會親手廢了她。”
德妃不肯依命行事,哭鬧了半晌,還是不肯起身,那副悽悽慘慘的樣子,彷彿真的痛失愛子一般,康熙再也忍不住,命內侍將她打昏,送回永和宮,耳根子才清淨下來。
德妃慢慢的轉醒,見嬤嬤面露為難之情,欲言又止的樣子,開口問道“說吧,還有何事?”嬤嬤低頭壓低聲音道“主子,奴婢剛剛聽說,十四阿哥彷彿有過——有過抱怨,為何他不是——不是四阿哥,皇上為何不將他改在孝懿——”
德妃抓起瓷枕向嬤嬤扔去,高聲喝道“你住嘴,老十四怎麼會?他是不會說出這話的。”趴在塌上,德妃哀號痛哭,此時的哭聲反而更真切,也更悲慘,只有痛徹心扉,才會泣血,見到德妃眼角流出的淚水帶有紅色,嬤嬤用絹帕擋住含著笑意的眼睛,陪著她一同哭泣。
永和宮如果是哀怨,十四阿哥府那就是充滿了憤怒和嫉妒,胤禎回府之後,就將貼心的隨從叫到身邊,嚴聲的吩咐兩句,隨從領命離去後,胤禎越想胸中越是煩悶,對胤禛成為嫡子的嫉妒,登上帝位希望的渺茫,讓他失去控制,將書房裡的擺設鋪陳,毀了個徹底。
胤祀同樣神情落寞的回到府中,雖然也難掩失望,但他要比胤禎持重不少,再加上多年來的被康熙連番的打壓,反倒心中有了些準備,甚至還能出言安撫躁動的九阿哥,同九阿哥密談了許久,讓偏向於他的御史徹底的行動起來,也許無法更改聖命,但也不能讓胤禛如此輕易就成為嫡子。
雍親王府自然欣喜,胤禛的女人們得到訊息,全都打扮的整齊亮眼,出了各自的院落來彙集到一起向胤禛和齊珞請安,宋氏打頭,帶著眾多女人翩翩行禮,眾人臉上難掩笑意。
“你們的心意爺也知曉,但此時不是張揚之時。”齊珞明瞭胤禛對佟皇后的感情,他應該是滿足的,但越到關鍵時,越應該謹慎,率先開口說道“王爺還有公團事要忙,你們先回去吧。”
眾人互相看了一眼,宋氏見到齊珞穿著親王禮服的華貴尊榮,以及眼角透出來的那許嬌媚,心中苦笑,王爺哪還記得她們,想到齊珞的手段,只能行禮道“謹遵福晉吩咐。”
齊珞含笑的向宋氏點頭,隨即隱去笑意,嚴肅的吩咐“皇阿瑪更改宗蝶之事,王府不許私下議論,你們也要管好各自的奴才,若是哪個敢妄言,我絕不會輕饒。”
“是。”眾人行禮後,才帶著幾分戀戀不捨的離去。齊珞見到胤禛發呆,起身在紫英的服侍下,退去朝服,換上寬鬆粉藍色袍子,再次來到胤禛近前,輕聲喚道“我伺候爺更衣可好。”
胤禛一把將她拽進懷中,攥緊她帶著佛珠的左手,舉在嘴邊輕吻上面的佛珠,沙啞的輕言“額娘,額娘,我終於是你的兒子了。”齊珞覺得脖頸處仿若有淚珠滴落,心中泛起酸澀疼惜,想到當初德妃所言,佟皇后去世時,年少的胤禎獨自哭泣,猛然回身,用手蓋住他眼睛,齊珞的眼裡蓄滿了淚水,慢慢的沿著臉頰滾落,喃喃的說道“胤禛,我替你哭。”
胤禛覺察到眼淚滴在他的手上,彷彿滲到骨子裡,落入他的心裡,耳邊迴響著那句‘我替你哭。’
第五百一十九章 養病福地
古人有訓,‘文死諫,武死戰。’清朝的御史文官不如明朝那麼動不動就以命相諫,但被幾位皇子所誘,御史清流自然也希望憑著錚錚鐵骨,博得青史留名。因此就康熙為雍親王更改宗蝶之事,紛紛上奏摺,甚至阻止康熙祭拜太廟。
即使御史清流有骨氣,但明瞭康熙是不能有錯的,只是受了小人和姦佞的矇蔽,這些罵名自然落在了康熙的寵臣致遠公凌柱的身上,在他進宮面聖時,兩名御史不顧馬車前面隨從捧著開道的皮條,衝了出來,高聲叫罵凌柱為奸佞,必將遺臭萬年,雖被公爵府侍衛制服,但由於改宗蝶之事,哄傳整個京城,怎麼會不引起關注?
凌柱撩開車簾,隨意的看了一眼即使被按住還在怒罵的御史,對康熙也有幾分的抱怨,憑什麼這名聲讓他擔著?並不想同這些死腦筋的人過多糾纏,輕聲交代隨從兩句,趕到皇宮。
康熙見到凌柱之後,自然瞧出他一臉的不自在,很是取笑他一番,墜了他武將的名頭,凌柱無奈的說道“皇上,文人常說,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如今奴才這個兵,真是有理也說不過秀才。”
“真難得,你還曉得這句話。”康熙笑著咳嗽起來,凌柱忙遞上茶水,康熙抿了一口,堅決的說道“此事是朕的家事,雖說天家無私事,但也容不得他們這些奴才妄言。”
康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