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部分(3 / 4)

小說:落雪成灰(HE 作者:不是就是

舊緊緊扣在掌心,秦絳被他逼視著,極痛苦地咬了咬牙:“大將軍,請放下手中的劍!”

蕭桓再往前走了一步,秦絳忽地一橫心,手揮過處,顧含章只覺一陣劇痛,肩頭頓時裂開一道寸餘長的血口子,片刻間鮮血便已浸透了肩頭的薄衫。他再次揮劍,翠鸝尖叫一聲撲過來擋在顧含章身前,鋒利劍尖劃過她的前胸,她卻如同尋死一般將身子往前一送,秦絳要撤劍已是不及,只得眼睜睜看著劍尖一寸寸沒入她體內。

翠鸝軟在顧含章懷中,強撐著最後一口氣想要對秦絳說什麼,張了張口卻始終沒能說出,只勉強朝顧含章笑了笑,顫抖的手微微抬起來指了指她肩頭的傷口,還未能出聲已是斷了氣。秦絳怔怔盯著猶在滴血的劍尖,忽地發了狂一般,眼珠赤紅絲絲如血,朝身後八百精兵一揚手:“帶上人來!”數百騎潮水般向兩旁分開,幾個粗壯漢子押著皇后四人慢慢出現在那人群盡頭。

蕭桓渾身一震,蕭瑧負手慢慢踱到他身旁,低聲冷笑道:“二哥,若是我以母后作為要挾,你又如何抉擇?”蕭桓定定地看著他,虎目中已隱隱有了怒意:“你我之間的事何須牽扯上母后?”

“當年我母妃是如何去世的,只有母后,不,只有皇后娘娘最清楚。”蕭瑧冷冷低聲道,“二哥,你以為能瞞得住我麼?”

王皇后雖是被綁住雙手,皇后的威儀卻不曾拋掉,她遙遙地望過來,鳳目中滿是威嚴:“桓兒!不必擔心母后,他們不敢拿我如何!”

蕭燁忽地淡淡笑了笑:“皇嫂,你當真執迷不悟。”他慢慢走下石階,拾起被蕭桓打落在地的長天劍,就那樣一步步踱到王皇后跟前立定了,手中兩尺青芒一動,已是削下皇后的半截小指。琴姑姑尖叫一聲便眼前一黑暈了過去,王皇后滿面血色褪去了,卻忍著劇痛猶不鬆口,蕭燁作勢再要揮劍,蕭桓忽地沉聲喝道:“住手!”

劍墜塵煙止

蕭燁慢慢收回劍,淡淡地看了面色雪白的王皇后一眼,俯下 身在她耳旁低聲道:“皇嫂,莫說斷你一指,便是卸去你一條手臂也無法消我心頭之恨。”他語氣神情極淡漠,闇黑眼底的冷意卻如千年寒冰。皇后疼得滿額冷汗,咬緊了牙依舊厲聲喝道:“桓兒,不許低頭!”

昭陽宮前立時肅靜,蕭桓挺直虎背,幽暗深沉的目光緩緩掠過皇后與顧含章慘白的面容,又沉沉地望向跪伏於地的林青諸人與神武軍、禁軍數百人,驀地將手中蛟騰劍往地下白玉石中一插,劍尖入地三寸,嗡一聲低鳴。那劍筆直立在石縫間,雪亮劍身上映著數百人沉默悲愴的臉,秋陽落在寸餘寬的劍刃上,反射的寒光如北疆胡地終年不化的白雪,刺得人雙眼生疼。

顧含章扶著肩頭,傷處流出的血已濡溼了她的掌心,刀劍的傷口只不過是皮肉外傷,真正的痛此刻才開始。她靜靜地望著蕭桓,聽見他沉聲道:“眾將士下馬,卸甲!”聲音不大,在這空闊的昭陽宮前卻似一陣驚雷,炸響在眾人耳中。大齊軍律,凡棄兵投誠者,免死免重罰,或勞役,或監押。只不過下馬卸甲,便是投誠棄主,叫人鄙夷;刀九性子急,悲憤氣惱地跳起來大喝道:“大將軍……”粗豪的嗓門剛說了三個字,一旁的林青黑著臉一把拉下他,狠狠地在他頸後砍了一記,刀九雙眼一翻昏厥了過去。

滿場將士卸甲棄刀,齊齊跪伏在地,雖悲憤卻已無法再多言。蕭桓最後看了眾人一眼,對蕭燁道:“望王叔守信。”只短短五字,自他口中說出卻如一字字敲入在場眾人耳中,蕭燁負手立著,淡淡頷首允諾道:“自然。”

一場硝煙未能起便已被掐熄,昭陽宮前秋陽絢麗如常,卻在蕭桓曲膝重重跪下之時黯淡了天地之色。

祈盛二年九月初八,順欽帝病重昏厥,藏於昭陽宮正殿山河畫卷後的立儲詔書啟封,立四皇子陳王蕭瑧為儲君,代順欽帝監國;同日,秦王蕭桓起兵謀反,挾王皇后與容宛兩位郡主為質要挾新太子,襄王蕭燁領兵鎮壓,擒秦王,敗叛軍,平定內亂。

世人只知如此,百官所知也僅得自襄王與三相之口;內史官曹榮下筆時頗有些顧慮,蘸飽了墨的細狼毫懸在半空許久也沒見落下,恰巧右相卓青往議事房中來,見他猶豫半晌猶未下筆,咳一聲笑道:“曹公有何疑慮,不妨細問左相大人。”曹榮忙起身作揖,老實笑道:“倒也不是疑慮,此事重大,下官不敢隨意下筆,生怕有所疏漏。”卓青朝議事房另一頭案後坐著的衛丕看了看:“無妨,事無鉅細皆可向左相大人求解。”衛丕遠遠地聽見了,握筆的手微微一抖,蒼老面容越發的灰敗。

曹榮自然是不敢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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