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要瞞住他?”方闢符見聶鋒低首沉吟,如有所思,只道他有所疑心,疑心自己與聶隱娘千里同行,有什麼不軌行為。但這種兒女私情,聶鋒沒有明言,他也不好解釋,不覺臉上陣陣發熱。
聶鋒忽地抬起頭來,望他一眼,微笑說道:“方賢侄,聽說這幾日你常常在我營帳附近徘徊,可是有什麼事想見我麼?”方闢符不料給他知道,面紅過耳,訥訥說道:“這個,這個……”
聶鋒笑道:“不是要見我,就是想見你的師姐了,是麼?”方闢符臉上更紅,大著膽子問道:“這許多天,總不見聶師姐出來走動,不知、不知她是否身體不適?我、我想探病,又怕冒昧。”
聶鋒笑道:“隱娘倒沒有病,只是她早已不在軍中了。”方闢符吃了一驚,說道:“師姐已經不在軍中?”聶鋒道:“不錯,就在你們到來的第二天,她便回家探親了。”方闢符呆了一呆,面色紅裡泛青,木然說道,“聶師姐是回家探親?”神情似乎甚感意外,聶鋒也很感意外,詫道:“你以為她是到別的地方麼?”
方闢符已想到一件可能發生的事情,正自不知如何回答,聶鋒忽道:“咦,面前三匹快馬馳來,雖然比不上你的照夜獅子,卻也似不弱於我的赤龍駒。這是些什麼人,倒是古怪!”
方闢行定了定神,向前望去,那三騎馬已來得越發近了,可以看得出騎在馬背上的那三個都是胡僧。方闢符大吃一驚,說道:“看這三人的裝束似是靈山派門下。啊,對了,前頭那個紅衣番僧我認得是靈鷲上人的二弟子。”聶鋒道:“就是你剛才所說,曾與你們為難的那個靈山派麼?”方闢符道:“不錯。靈山派的大師兄青冥子曾受史朝義之聘,這幾個人只怕、只怕乃是奸細。”
話猶未了,那三騎快馬已經來到,那紅衣番僧見著方闢符也是吃了一驚,猛地喝道:“哼,你這小子原來在此,辛芷姑那妖婦呢?”聶鋒喝道:“你們是些什麼人?”那紅衣番僧打量了聶鋒一眼,見他神態威嚴,又是將軍服飾,問道:“你是聶鋒麼?”
聶鋒喝道:“無禮,還不給我下馬!”那番僧大笑道:“哈,果然是聶大將軍,你在大軍之中,我奈你不何,如今麼,我可要真的對你無禮啦!”把手一揮,叫道:“你們纏那小子,我來捉這肥羊!”
那番僧自侍功力深湛,以為聶鋒雖是名將,不過是長於用兵佈陣,最多是嫻熟弓馬而已,還不是手到擒來?哪知聶鋒不是一個普通的將軍,在劍法上確有過人的造詣,聽那番僧出言不遜,勃然大怒,將馬韁一提,不待對方馬到,胯下的赤龍駒已是猛地一竄,撲向那個番僧。
那番僧脫下袈裟,迎風一抖,化成了一片紅霞,朝著聶鋒罩下,哈哈笑道:“聶大將軍,你自投羅網,可怪不得我順手牽羊啦!”笑聲未絕,只聽得“唰”的一聲,聶鋒劍光過處,已在那袈裟上戳穿一孔,番僧反手一抖,袈裟疾卷,把聶鋒寶劍盪開,迅即還了一掌。
這交手第一回合,番僧袈裟被聶鋒戳破,算得是吃了個不大不小的虧,可是他手中的“兵器”不過是一件破爛的袈裟,居然在輸招之後,還能盪開聶鋒的寶劍,聶鋒也不禁吃了一驚。這時那番僧一掌劈下,聶鋒處在下風,隱隱聞得一股淡淡的腥味。
聶鋒知道這是毒掌的功夫,連忙把馬一提,搶佔上風位置,他的赤龍駒是久經訓練的戰馬,聶鋒指揮如意,進退隨心,搶到了有利的方位唰,唰,唰,便是連環三劍。
那番僧處下風位置,若放毒藥,只怕毒不著對方,反而被風吹回,害了自己。要知在馬上交鋒,不比平地,在平地上動乎,近身廝殺,風向的影響不大,如今是在空曠的草原上策馬交鋒,馬一躍就是數丈;搶不到上風位置,縱有毒藥暗器,也是難以施展了。
轉眼間雙方已一來一往,打了十幾個回合,聶鋒也有點顧忌他的毒掌,一劍刺空,或者被他擋回,立即使又要策馬跳開,因此除了第一招那番憎稍稍吃虧之外,其他十幾招都是一來一在,不見輸贏。
那番僧眼光一瞥,只見兩個師弟被方闢符單人匹馬迪得團團亂轉,看來已有抵敵不住之勢,番僧心中暗暗吃驚:“我若是不先把聶鋒擒下,給這小子得手之後,衝殺過來,我可要一敗塗地了。”驀地心頭一動:“射人先射馬,我怎的忘了?”主意打定,一把梅花針逆風打出。
梅花針體積微小,逆風打出,更是難以及遠,可是這番僧的梅花針十分古怪,針內中空,藏著氣味辛辣的毒粉,番憎將梅花針貼地打出,聶鋒的赤龍駒一躍便是數丈,人和馬都沒有中著一根,可是那毒粉的辛辣氣味,赤龍駒卻不習慣,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