痊癒,這卻是急煞人了。”
陳光照道:“吾兄身體要緊。主持昨晚診過你的脈,說是你六脈不調,頗有鬱悶之象,
大約是有心事愁煩,叫我勸你務必把心事拋開一邊,養好了傷再說。請恕我交淺言深,冒昧
動問,兄臺是否記掛著報仇之事?你的仇人是否六合幫中一個叫做史紅英的?”
李南星面上一紅,說道:“陳兄何以認為史紅英是我的仇人?”
陳光照道:“史紅英?嗯,你說的這個史紅英是不是六合幫幫主史白都的妹妹?”
李南星道:“不錯。但這位史姑娘卻並不是我的仇人。”
陳光照笑道:“這麼說是我誤會了。你昨晚在昏迷中不斷的在罵紅英,我一時想不起是
史白都的妹妹,只道你是罵一個姓‘宏’,名‘英’的人。”
李南星詫道:“我罵紅英什麼?”
陳光照道:“你罵‘洪英俗流’。我以為你罵的這個人就是你的仇人,但又有點奇怪,
罵仇人何必罵他‘俗流’?六合幫的匪類豈只庸俗,應該罵他狠毒才對。”
李南星大笑道:“陳兄聽錯了。我不是罵人。我有一位好朋友名叫金逐流,隨波逐流的
‘逐流’二字,想必是我所發的囈語是在叫他的名字,吾兄聽成了‘俗流’了。”陳光照也
不禁大笑起來。但還是有點奇怪,問道:“那麼你又為何把你好朋友的名字與那魔女的名字
聯在一起。”
李南星道:“六合幫雖是在江湖為非作歹,但幫中人眾卻不可一概而論。比如這位史姑
娘就和她的哥哥並不一樣。史白都甘心做薩福鼎的爪牙,這位史姑娘昨天卻和我們大鬧了薩
福鼎的壽堂,劫了他的壽禮!”當下將昨日壽堂之事,約略地告訴了陳光照,陳光照這才知
道李南星受傷的緣由。
李南星續道:“我們三人是一同逃出來的,史姑娘被她哥哥捉了回去,金逐流則尚未知
下落,想必是因為我記掛著他們,所以在夢中叫出了他們的名字來了。”
陳光照道:“原來如此。這樣說,這位史姑娘倒是俠義人,我剛才卻是失言了,嗯,你
那位姓金的朋友在北京可有很熟的人,要不要我給你打聽他的訊息?”
李南星道:“金逐流的本領比我高明得多,他既然逃出薩府,想必是可以脫險的。不必
陳兄費神,待我傷好之後,再去尋訪他吧。”
要知金逐流寄寓戴家,這是一個秘密,金逐流曾叮囑過李南星不可告訴外人的。所以李
南星雖然急於要把史紅英的訊息告訴金逐流,但卻不便轉託陳光照去辦。
李南星暗自思量:“反正紅英已經押回了六合幫總舵,史白都一時不會回去,我在十天
之內可以痊癒,若是不等完全傷好,過了六七天,大約也可以走路。那時我再去約金逐流同
往六合幫的總舵,料想紅英也不至於就有什麼意外。”
且說金逐流在戴家等候李南星和史紅英同來找他,日子一天一天的過去,到了第七天,
兀是杳無音訊,金逐流只道他們二人已經遠走高飛,哪裡知道他們乃是一個被囚,一個受
傷?是以金逐流內心深處雖然不免有幾分失望,卻也暗暗為他們感到欣慰。
這一日金逐流如常的到地窖中看唐傑夫鑄劍,唐傑夫在一個大水缸裡把新陳成的寶劍拿
出來,笑道:“總算不負所托,這炳玄鐵寶劍已煉成了。七日的淬礪之功稍微嫌少一點,好
在玄鐵是稀世之珍,只要煉得基法,倒也無須千錘巨煉。老弟,你試一試這柄寶劍,看看我
有沒有糟蹋了你的玄鐵?”
金逐流接過寶劍,掂了一掂,沉甸甸的總有百來斤重,但劍鋒隱蘊光華,恍如一枕秋
水,卻又是薄得好似透明似的。金逐流隨手一揮,把一個大鐵錘似削豆腐似的削下了十幾
片,金逐流大喜如狂,說道:“真是一把削鐵如泥的寶劍!我拿去給戴老前輩看去,讓他也
高興高興!”
金逐流興沖沖的拿著寶劍,走出地窖,正要大聲叫喊,忽見戴均的次子戴謨迎面而來,
向他搖手示意,輕輕一噓,說道:“襟聲!”
金逐流道:“出了什麼事了?”戴猷將金逐流拉過一邊,悄聲說道:“史白都和丁彭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