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房子還滿意嗎?”
“那麼好的房子給我實在是太浪費了,請陛下收回吧。廣廈千間夜眠三尺,我對於住在哪裡沒什麼要求。”司馬空淡笑。
“那怎麼可以,納木爾王子也是一國王子。”
“我早不是什麼王子了,陛下不必那樣禮遇。”
酈宸風笑了笑:“雖然這麼說,但你終究是上一任斯蘭王遺詔中要傳位的那位王子。若非撒蒙從中作梗,今天便是國主和國主間的對話。”
“陛下實在是太抬舉我了,不知陛下有何吩咐?”司馬空聳著眉看酈宸風。
酈宸風也懶得跟他再兜圈子:“王子雖然現在已經離開了斯蘭,聽說在斯蘭國內還有相許多擁戴王子的貴族。”
“呵,都是些腦筋轉不過來的老人家。”
“想必王子也知道,朕的皇長子被擄去了斯蘭。”
“嗯,有所耳聞。”
“大郢與斯蘭必有一戰,這一戰不是你死便是我亡。”酈宸風的臉變得越來越冷。司馬空也明白酈宸風要跟他說什麼。
“納木爾王子是斯蘭的王子,卻也是大郢的皇親國戚,這裡是你母親的故國。那時你會站在哪一邊?”
司馬空思忖了片刻,吁了口氣淡淡道:“我已是山野草莽,國家興亡盛衰都是天命,與我無關。”
“那是否說,就算朕滅了斯蘭,王子也不會理會?”
司馬空微微蹙眉:“成王敗寇,你可以打敗撒蒙,但請放過斯蘭百姓。”
酈宸風幽幽一笑:“那是自然,朕也非暴君。不過界時,還請王子記得自己曾經說過的話。”
司馬空點點頭:“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王子可否給朕一個信物?”酈宸風道:“大郢已經被亂臣賊子擺佈得太久了,所以請不要怪朕狹隘。”
司馬空想了一會兒,從懷裡摸出一隻玉佩,是錦城公主和親的嫁妝。雲紋上刻著錦城和斯蘭王多羅伊的斯蘭文名字,是他母親的隨身物品。
酈宸風滿意的點點頭:“朕相信王子是個言出必行的磊落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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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八、
“去了哪裡?”晏敏坐在房裡聽到司馬空回來的聲音。
“幽會。”司馬空嘿嘿一笑,走進到晏敏身後勾住他的腰將他攬入懷中。
晏敏眉心又開始打皺。司馬空伸手按住:“怎麼,吃醋?”
晏敏冷笑:“豈敢。”
司馬空捂著晏敏冰冷的手捂在手心裡搓了搓又親了親,然後閉上眼睛,額頭頂著晏敏的額頭露出疲憊的氣息。
“怎麼?”晏敏感覺到一絲異樣。
“跟我一起走。”司馬空低聲說。
“呃……”晏敏不知所措。
“匈奴不滅,何以為家。嚴淮良已經死了,西戎、白夷一時也不會再來進犯……,你要做的事還沒做完麼?”
晏敏嚅囁著嘴唇,有些遲疑。
司馬空幽幽的嘆了一聲,鬆開手。
晏敏微怔,極少聽到司馬空嘆氣。他一向樂天知命,就算是性命攸關也從來都是笑盈盈的。
“司馬空……”晏敏慌忙伸手拉住他:“我……”
“大人,該用晚飯了。”下人站在院子裡喊。
“哦。”晏敏應了一聲,拉住司馬空的手:“吃飯。”
司馬空跟在他身後去偏廳用飯。奶孃端著熱氣騰騰的湯替晏敏和司馬空都盛上:“這麼冷的天,喝些羊肉湯暖和。敏哥兒要多喝。”
“嗯。”晏敏應了一聲,端著湯吸了一口。司馬空比往日沉默了許多,連奶孃都覺得有些奇怪。吃罷了晚飯,他便起身回他住的那間院子,沒聽到出來的動靜。
“這司馬王子是怎麼了?”奶孃抱著晏敏冰冷的腳放到熱水裡。
“不清楚。”晏敏低著頭。
奶孃搖了搖頭,叫他自己燙腳,抱著手爐把被替他燙被子,一邊燙一邊嘮叨:“娶個媳婦吧……”
晏敏不吭聲,奶孃又嘆氣,不曉得他竟然想怎麼樣。燙罷了腳,全身熱了起來,坐到床上,奶孃替他掖好被子後端著水盆出去。晏敏蜷在被子裡,才燙溫的被子不一會兒又涼了,像躺在冰窖裡。記起在斯蘭時,跟司馬空一起躺在冰窖時也比這暖和。
“匈奴不滅,何以為家”,當時是這麼跟他說的。但眼下雖然內憂外患只是暫時平定,大郢的根基還是太淺,經不起風浪。若是就這樣拂袖而去,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