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大將軍半張著嘴,好半天才回過神:“陛……陛下……”
酈宸風端著茶碗抬手,田福安領著穎洪從後邊出來,向三人跪地行禮。三人都站起來,酈宸風:“你們只管受禮,他是大郢的將來。至於大郢以後有怎樣的將來,就看三位替朕如何教導穎洪。”
密談了約摸半個多時辰,散去。晏敏準備走,酈宸風又把他叫住,命小太監抬出一副鐵弓:“從嚴淮良家裡抄出來了,是你父親當年用的那一把。”
晏敏驚訝的伸手摸到那副光滑冰冷的鐵弓,撲咚跪下:“謝謝陛下。”
“又說這句,新宅子還滿意麼?”酈宸風把他扶起來。
“就是太大了些,還不熟悉,走路要倍加小心。”晏敏撫摸著那把弓。小時候看過這把弓,後來全家流放嶺南,這把弓也被抄家計程車兵帶走,沒想到被嚴淮良拿了去。
“慢慢就熟了。納木爾聽說還賴在你府上?枉朕賜了他那麼大一幢宅子。”
“呃……,他是個極鬧騰的人,跟奶孃也很投緣。”晏敏笑著,注意力全在弓上。
司馬空打了個哈欠,奶孃閒得無聊去午睡了,晏敏又不見回來。他提了壺酒坐在院子的背風處,喝了一口。太大的院子果然是相當無聊。
耳邊掠過一道風。他指尖一彈,將偷襲的鐵鏢彈飛到樹上。司馬空無趣的仰臉:“出來相見便好,何必要躲躲閃閃。”
瓦片接二連三的飛過來。司馬空皺起臉:“這是在拆房子麼。”
起身跳上屋頂,便見個紅影兒一閃,往遠處去了。司馬空跟在那紅影兒身後,在屋頂間跳躍,從東市到西市,不多時,竟然跳回到酈宸風送給他的王子府裡。
司馬空笑了笑,落到院子中間,看到主院的房門開著,分明是叫他進去。他抬腳跨進去,便見那紅影兒轉過身,妝容明豔,顧盼神飛。
“凌姑娘,好久不見。”司馬空喝了口酒,抬起胳膊擦了把嘴。
“這麼久沒見,司馬公子可有想我?”凌落雪婷婷嫋嫋挪步到他跟前,指尖搭在他的肩上。
“沒有。”司馬空搖搖頭。
凌落雪皺眉:“就是連騙也不捨得騙我麼?”
“我為什麼要騙你?”司馬空打量了一下屋子。說是賜給他的,他都沒看過。一桌一椅都鄭重其事的,頗有大戶人家的風範。
凌落雪冷笑:“也是,有晏大人這樣的冷玉在懷,你又怎麼會想到別人。聽說晏大人天生體寒,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司馬空扁扁嘴,未予置評。凌落雪拿直他手裡的酒壺放到桌子上,驀然轉身,一身的衣服從身上滑落,露出赤*裸曼妙的身體。司馬空也不避閃,似笑非笑的看她。
凌落雪走到他身邊,握住他的手放到自己胸前:“要試試我麼,我是暖的。”
司馬空抽出手,撿起她的衣服扔給她:“你總是要嫁人的,何必作賤自己。”
凌落雪又惱又羞,穿好衣服後回頭看了司馬空一眼,手裡的匕首隨後就到。
司馬空左扭右扭,只躲閃不還後。凌落雪碰不到他,無可奈何的收手:“你會後悔的。”
“那是我的事。”司馬空淡笑。
凌落雪冷下臉:“奉皇上口喻,宣你秘密進宮。”
“他……,要見我做什麼?”司馬空歪著頭。
“請。”凌落雪昂首大步走出王子府,已有馬車在外頭等著。司馬空坐到馬車裡,馬車奔向皇宮。
酈宸風坐在御書房裡喝著茶,丁祿走進來:“凌侍衛帶著納木爾王子來了。”
“宣。”酈宸風主下茶杯,看到氣宇軒昂的司馬空跟在凌落雪身後。
“參見陛下。”凌落雪單膝跪地。司馬空不習慣這些禮數,拱手:“參見……皇帝陛下。”
“免禮。”酈宸風面無表情的看了他一眼,對凌落雪和田福安:“你們都退下,朕跟納木爾王子有些私底下的話要說。”
凌落雪和田福安退出御書房。
“坐吧。”酈宸風看著司馬空。
“謝謝。”司馬空坐在一邊的太師椅上。酈宸風仔細的打量司馬空的臉,粗獷不羈,又摻有少許漢人的柔和。
“皇帝陛下找我有什麼事?”司馬空坐得正而八經得覺得有些不自在。
“朕跟王子還沒有好好的說過話。說起來還是親戚一場,你又幫了朕許多忙,朕心中有愧。”酈宸風敷衍著笑意。
“皇帝陛下太忙了,我又是在野的閒人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