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或者後來,烏溪小鎮東頭繡樓,女兒泉和大渡河賓館,莫西小鎮山寨木樓……我都曾見過並認識了依嘎的姐姐,一個心靈、歌聲和身姿,都像雲雀一樣輕盈的少數民族姑娘——娜木措。
那年春節,我在烏溪小鎮上過得十分黯淡。郎天裁因為小鎮旅遊拆遷與發展規劃,到萬年臺區上、淶灘鎮縣上和更遠的省裡市裡去,奔忙蓋章、規劃說情,當然也免不了請客送禮、喝酒打牌去了。如風老輩已風燭殘年。不過,小鎮特色名菜,毛血旺、河水豆花和肥腸湯,十分合我的口味。哪怕是春節,小鎮上做這道名菜的柳家大嫂,郎天裁的妻子,人稱六指,也紮了點點油汙的白色圍裙,在皂莢樹下的小餐館裡,十分殷勤地忙碌。豬血從是鎮西口河邊剛殺出來的毛豬身上取下來的,熱氣蒸騰。白花花的米飯,散發著河對岸桑林壩稻穀的清香。柳嫂的女兒,柳葉兒,她為什麼沒隨郎天裁姓郎,而姓柳?在萬年臺讀小學,十一二歲,像段細柳,亮著雛眼,在溼潤的屋簷下那排汪著清水的瓦盆叢中忙乎著,餵養剛從河裡捉撈上來的泥鰍、鱔魚、田螺和蝦米。那些來自大自然的生靈和柳嫂的女兒一樣,皆水靈無比,鮮活無比。吃過早飯,撐了綠傘,沿著細雨迷濛的小巷,穿過古老溼潤的青石小橋,邁向桑枝肅立的對岸,信步走在種植著過冬植物的田疇。細雨如夢,輕輕滴落在田埂、桑枝、蔬菜塑膠棚和綠傘頂上,滋滋有聲。雨點斑斑的小河,如煙似夢的山水,細雨中的小鎮,綿延曲折,高低不等的吊腳樓,紛紛繞繞,錯落有致。
這就是生命!
烏溪小鎮,我們家族生命的舞臺。我知道如風老輩和郎天裁鎮長,為什麼那麼怕已經死去的王伯瀚回來。原來,這個小鎮的大部分房屋,以東頭繡樓為中心,大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