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已經有了莎莎,有了一對雙胞胎女兒。十年不到,恍如隔世啊!
剛強對我說,你怎麼老和我搶老婆?
我木然地瞪著通紅的眼睛,你錯了。戰友!我怎麼會搶你的老婆?
“那我的老婆呢,被誰搶去了?”
對著月光,我仰天發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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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在霸王別姬、翼王別妾的悲愴旋律中,在女兒山和女兒泉瀑布如水的月光下,在飛天女神憂鬱的目光中,我和佳葦沿著老君山觀音洞和當年被活埋紅軍女護士的墳墓入口處,進入長長的深深的女兒峽。那時一個徹頭徹尾象徵著女兒身體某個部位的峽谷,天坑地縫,神秘陰森。月光如水,懸崖陡峭,兩岸山影,如刀削斧劈,中間一條清泉在靜靜流淌,那是當年水靈被土匪抓住押往女兒洞的峽口。古老的棧道,常常只能容許一人側身透過。棧道旁的灌木林裡,有飛泉的轟鳴,怪鳥的叫聲。黑黝黝的佛像,一路叮咚嗚咽悲鳴,一路清冷月光暗影。當年雲集女兒峽中廖佐煌部隊的千軍萬馬已沒了蹤影。而水流源頭的那棵古老的黃桷樹依舊茂密,黃桷樹周圍懸崖陡壁依舊森森,月光下的山峰靜默無語,月光下的流水叮咚作響。老黃桷樹頂端的峭壁上,一股飛泉沐浴月光汩汩流出。清泉背後,就是女兒洞。而女兒洞終年四季流淌出的飛泉,總是那樣氣象萬千,玲瓏剔透。當年,水靈和老商被廖佐煌的土匪關在女兒洞裡受盡凌辱,後來被押往通往女兒坪的陡峭山路。女兒坪和女兒洞緊密相連。女兒洞後面上千級石梯,彎彎拐拐,在懸崖上若隱若現,像一座雲梯。水靈和老商被土匪押往女兒坪。他們赤身裸體。被土匪抬著拖著扔在了女兒坪。那裡,寬闊的山坳盡頭,那幾棵老洋槐樹默默直指蒼天。……我和佳葦沉默著走了一段路。我們從女兒洞爬上女兒坪,兩人都氣喘吁吁。女兒坪開發為女兒峽風景區別墅群。群山環抱。樓影幢幢。月光下,安詳寧靜。在彩燈迷離山坡的別墅群裡,四周很靜,偶爾只有晚來的轎車轟著油門。老商和水英被“點天燈”的草坪已經遠去,張牙舞爪的匪徒,已見不到蹤影,只留下坪上那幾棵黑黢黢的老洋槐樹,沉默地望著天空。月色蒼茫,峽谷幽深。突然,女兒坪寬闊的廣場上傳來一陣歡呼聲。我們默默走過去。山寨大門,也掛著暴眼的牛頭羊頭。四周的紅燈籠和三角旗,裝點著山中夜晚的祥和喜慶。藉著月光,可以看見山寨廣場正面用石頭木料搭起的舞臺。一束束彩色的電光,從廣場下面不同方向射向舞臺。舞臺頂部,旋轉著不同色彩光芒的夢幻。舞臺前面木製的條凳上,黑壓壓的一片,坐滿了到度假村別墅區來歡度週末旅遊的人們。舞臺上,迷幻的燈影中,表演著粗獷原始的少數民族舞蹈,藏族的鍋莊,彝族的阿細跳月,傣族的竹簍舞,白族的瓦刀舞。變幻的燈光,變幻的服飾,變幻的音樂,變幻的舞姿,把人們帶入了一個神秘莫測又激|情洋溢的世界。又一陣激烈的歡呼喝彩聲,舞臺一側,一束光圈照耀著一個豔麗華麗的少數民族姑娘,緩緩走上舞臺,望著遠處。她那對雛鳥一樣明亮的眼睛,在臺前燈光映照下,水波盪漾,目光粼粼。她拿著麥克風的纖纖玉手,似乎在靜靜等待。渺遠的笛聲,從藍天白雲深處悠悠飄來,接著,一陣輕盈的音樂,歡快的蘆笙,悠揚的螺號,伴隨著叮咚的泉水,迴旋在夜空下。姑娘彩色的細長髮辮,從腦後飄到胸前。一陣歌聲從她紅白相間的唇口中傳出,似乎來自雪山,來自草原,來自女兒洞,清冽流水的聲響:
屁股石(7)
“女兒泉,女兒泉,
我心中的女兒泉。
你把一汪聖潔的泉水,
注入我心田……
女兒泉,女兒泉,
我心中的女兒泉。
你把一掛潔白的素練,
飛揚天地間……”
又是女兒泉!又是娜木措!
娜木措的歌聲,在女兒泉女兒坪風景區藝術團的篝火晚會上回蕩。接著,山寨廣場上,燃起了兩堆熊熊篝火。舞臺上的男女演員紛紛走下臺來,和臺下歡樂的人群一起,圍著篝火載歌載舞。歌舞簡捷明快。紅紅的火焰映照著人們一張張幸福的臉,篝火月光的雙重幻影瀉在廣場上,重重疊疊地交織著夢幻般的歡樂。他們一會兒鍋莊,一會兒跳月,一會兒伴隨節奏明快的音樂翩翩起舞,隨著舒緩的音樂,圍著篝火,前前後後,肩並肩,手牽手,有節奏而細碎地跳動。穿著少數民族盛裝的演員和普通百姓男女,圍成一團,跳成一團,構成了女兒峽風景區一個普通的週末夜晚融洽歡樂的風景。我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