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瑁黧在國賓館做服務員的時候,也曾受到一個高幹的引誘,而且那個高幹有可能就是你們某某人的父親,後來瑁黧也有過好幾個男人,她和莫尚之間的關係,你應該很清楚。我聽了佳葦的話,真想“哇哇”大吐大叫,然後向她撲過去,我不想強暴她,姦汙她,但我絕對不允許誰侮辱我的父親!因為,他的一生多麼偉大,又多麼蒼涼!瑁黧在我家暗黃小樓給我父親當保健護士以及和我之間發生的那點事情,根本不是謠傳的那麼回事。我根本不想解釋不想說明,我想,瑁黧和佳葦怎麼都是一對魔鬼,而且這對魔鬼都來自王昭君的故鄉,難道當年的王昭君也和瑁黧佳葦一樣,也是在用自己的肉體去討生活麼?我似乎知道,我所要畫的《國色》將是怎樣的一幅骯髒的生命畫圖。我想衝到窗前把她的身上穿的一切脫個精光,看看她的裸體上,究竟染上了哪些骯髒的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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屁股石(8)
她靠在窗前一動不動。月光映在她圓潤肩頭上那條我熟悉的銀白紗巾,默默泛起亮光。
我舒了一口氣,我想,佳葦,作為女人,此刻對我說這些,也沒有錯沒有錯啊!原諒她吧。我想。我心照不宣地說,聲音很小:“你,現在,還是不是軍人?”
“是,又怎麼樣,不是,又怎麼樣?當初的剛強,不是一個軍人麼?現在他不依然和被莫尚姦汙過的女人莎莎一起,生出了一對可愛的雙胞胎女兒麼?”
雙胞胎,水靈和水英也是雙胞胎。但願剛強和莎莎的那對雙胞胎女兒,不會有水靈水英同樣的命運。
但是,她們的命運,誰在掌握,掌握在誰的手中?
“再說,佘三娘是不是軍人?娜木措的奶奶羅烏支是不是軍人?她們都曾穿著軍裝、穿過軍裝,而後來,不依然是赤身裸體地投進女兒泉,葬入十里紅山坡麼?”
我想了很久很久,再告訴她:“你和她們一樣,僅僅是女人。而女人更應該像杜鵑花,像女兒山中的月亮。”
她嘆了口氣,默默把肩頭上的紗巾取下來,扔在床上,向我揮揮手,輕聲對我說:
“你出去吧,容我們都好好想想。”
我慢慢走出了她那間映照著女兒山中脈脈月光的房間,外面客廳裡的日光燈,嗞嗞作響。
我想把她拉出來,在月光的沐浴下,無端地流浪。正如我們當初到她的家鄉,那個古老的明昌小鎮上,一樣月光中,一樣的街頭小巷,情感的街頭,生命的小巷,走向靈魂的故鄉。
可是,佳葦並沒有容忍我好好想一想。回去後,佳葦拼命學外語,學醫,考上了解放軍某某醫學院的碩士,專門研究高原病防治。而且,不談戀愛,也不結婚。她做這一切,都不僅僅是為了證明自己。而且,雖然她和呂六號完全斷了關係,呂六號,也挺夠仁義的,的確也暗中幫了她不少忙。空餘時間,學習寫作。她也開始喜歡上了朦朧詩,她也在某著名詩刊上發表所謂的朦朧詩:
“我的情感
如尼女的×道
羞澀乾澀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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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玫瑰花瓣
溼潤的語言……”
這不是易安的作品麼?怎麼,一代一代的女性,搞藝術,學軍醫,怎麼都不放過?她們的生命與愛情,追求,挫折。挫折,追求,慾望越強,夢想越多,怎麼到頭來都如尼女的某道,那麼蒼涼?
誰的罪過?我是不是該去找找她。
我越來越覺得自己的《國色Ⅱ號》系列,沒有了方向,我想還是莫尚當初在繡樓裡送給我的那一幅名為《尋覓》的油畫,茫茫戈壁灘上面行走著一個美麗的女郎,而我心中的女郎,又不斷變幻著動人的模樣。我覺得在男人與女人之間,姑娘與少女之間,發生著許多奇妙的變幻,不知因為一種什麼樣的情感躁動、心靈的躁動和慾望的躁動,某某國賓館,我神不知鬼不覺地進入了一個奇妙的房間,還是那個女郎,那個有著千種嫵媚萬種風情的女郎。她嫵媚地對我說得直截了當:“哎,胖哥,進來,玩一會兒。”而這次我沒有拒絕。我蹩進屋子順手關了門,山一樣把她推按在床上。她一動不動。她僅僅想得到那筆並不豐厚的嫖資,而且,嫖資我已經交過。本來,我們同住在這個賓館或飯店,她多次深更半夜從外面歸來,不招呼就進我房間裡來泡泡麵,或者,借打火機,而我沒有見過她吃泡麵,只覺得她抽菸的姿勢和她走路一樣優雅而高雅。我覺得,她可能就是古代希臘法庭上的那個裸體女郎,在畫家的筆下,也可能是羅丹和畢加索遇到的那些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