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州最暴戾的燕帝沒有將自己的雄偉智慧用在開拓疆域上,卻滿腦子都在遐思忌憚著他人的守身如玉,反反覆覆的妒火,淋漓盡致地昭示出這個男人淺得心願的可怕。
被他伺候著,百里思青頗不習慣,且奇怪他穿衣的熟練,竟連繁瑣的扣帶都系得分毫不差,卻不知男人在數個合衣而眠的夜晚,不厭其煩地一次又一次“練習”。
待兩人都穿好衣裳,慕子衿本想為她綰髮,卻見百里思青已經利索地將頭髮簡單挽起。慕子衿只得作罷,轉而喚了銀子進屋。
門窗被開啟,百里思青的眼睛被零零碎碎的陽光刺了一下,鼻尖很快縈繞上院內的花草香氣。
她眨了眨眼睛,起身走到窗牖前,抬頭便看到了那些明麗的花草。
由於白日很少在雁回居逗留,她竟不知道這院內的花卉開得如此燦爛,從矮窗望去,林林立立的草木勃勃生長,院外的相思樹延伸進來的枝葉時不時地隨風舒展,而她和慕子衿身處屋內,竟恍然有一種隱世的感覺。
她不經意回頭,恰好看見慕子衿正微微低頭含笑地看著自己,日益好轉的臉色散發出淡淡的光澤。
見她轉頭看來,慕子衿輕柔一笑,平凡的五官竟生了分綺麗的光彩,削薄的唇瓣也被眩染了一層胭脂色,青衣墨髮如遺世獨立。
百里思青心臟最柔軟的地方仿若突然被擊穿,不由自主地朝他揚起了唇。
並非是朦朧迷幻的晨曦,也並非是清涼如水的月夜,在平淡燥人的午時,零零散散的煦光中,男人微微低頭的溫柔前所未有地鐫刻進了她的腦海深處。
她想起百里奚寒與她說過,那些不願忘記的、無法忘記的總會隨著時間逐漸放下,回首才會發現曾經歷過的那些根本就不算什麼。
如今,她的心口好似被什麼衝破,身心俱輕,整個人豁然開朗。好似再也沒有東西能夠束縛自己,那些圍著另一個人而追逐的時光一去再也不復返。
她知道總有一天她會心甘情願地接受慕子衿,或許可能還會試著愛上這個別樣體貼的男人。雖然至今她還不明確是哪一日,可她莫名而又清楚地知曉,那一日不會太遠。
同樣的碎光中,女子回眸揚唇的模樣輕而易舉地攻陷了男人的所有,讓本就坍塌的心徹底埋在泥淖中無法自拔。他覺得此生哪怕是傾盡謀算,也必須要一直擁有她。
……
午膳後回了衙辦,慕子衿的眉梢眼角都帶著淡淡的笑意,滿面的春風感染了所有友善的老前輩。戶部的眾人不禁唏噓愛情的妙手回春,以至於讓沉痾多年的病秧子也能夠起死回生。
而百里思青送他出門後便悠然回了鳳來居,待蝶香和蝶衣氣鼓鼓地為她重新梳妝,她才忽然想起,百里奚寒送她的海棠簪子似乎不見了。
------題外話------
好想萬更啊!結果坐了一天才幾千字,哭瞎~(&;amp;gt;_&;amp;lt;)~留了一千,保證明天不斷。
個渣速,強烈悲憤中…
本書由瀟湘書院首發,請勿轉載!
待修補
百里思青摸摸頭髮,之前回門蝶香把它挑出來後,她便成日戴著,沒想到突然不見了。如果是尋常的朱釵丟了也罷,可這是百里奚寒送給她的及笄禮。她連忙起身準備去尋。
透過她這一系列動作,蝶香和蝶衣大致猜出了究竟。
寶儀宮的人向來是執行派,從不會在言語上糾結東西的去向,片刻,蝶衣的腦袋裡就蒐羅出了東西可能會丟的地方。
“奴婢這就去雁回居找找!”蝶香立即風風火火領了人出了門,她早就看那破地方不順眼了,正好藉機會拆了那破門,看下次那爛人還怎麼阻擋她們!
聲音消失前,人就不見了影。
百里思青想了想,吩咐蝶衣追上去,“讓她小心些,不要碰壞裡面的東西。還有,也不要踩壞了院子裡的花。”
“是。”
銀子跟著慕子衿去了衙辦,雁回居里面連一個灑掃的人也沒有。沒有人來阻攔,蝶香痛痛快快地將主院遛了一圈。
但是她幾乎將床榻都掀了檢視,最終也沒發現簪子的蹤跡,只能對攔著她劈門的蝶衣咬牙切齒道:“肯定是被那爛人偷藏起來了!一定要讓公主剁了他的手!”
銀子——多俗不可耐的名字!言聽之下就是貪婪的小人!
……
衙辦內。
因只有半天公職,慕子衿便棄了官袍,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