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女兒家的嬌美。
“梟太子好清閒。”百里思青目色一冷,對他的假意讚美嗤之以鼻。
身為一國太子,無事往別的國家跑,是不是過得太閒了點?還是說內心篤定漠皇不會換人替了他的位置?比起靖安帝對百里明等皇子的嚴厲要求,她無法想象漠皇對一國儲君的放任。
她也不想研究夜梟為何一早出現在此處。月前她曾親耳聽見皇室暗衛報告靖安帝說他已經火速趕回了漠國,逃脫了靖安帝沿途為他準備的所有障礙。
同慕子衿一般,她可不認為夜梟會特意為了祝賀她的大婚才來了慕王府。像夜梟這樣的人,若是沒有什麼利益或者特殊的事情,絕對不會隨意出現在泱國。他們之前的恩怨還未算清,雖然她也很想直接殺了他,但對於他的陰魂不散,這會兒她更願意報以漠視。
不待他回話,百里思青視若無睹地走進堂內。
堂內的佈置雖然不奢華卻十分清爽寬敞,古檀木製成的傢俱彰顯出主人的清幽品味。正對著大門四方桌上放了滿滿的一桌子早點,有不少下人圍在一邊待伺。
百里思青徑直越過杵立在前方的夜梟,可腳步卻在走到堂中央時便止住了。
慢步跟在她身後的慕子衿,瞬間眯起了眼睛,
之前因有夜梟的阻擋他們都未曾看清,此刻才赫然望見背對著大門的木椅上赫然坐了一個人。而那人在他們腳步走近時,已然站起了身子。翩然的身姿頎立如竹,氣息宛若雨後的清新中渲開的沉靜。
百里思青的手指一剎那變得冰涼,原本紅潤的唇也在一瞬染上了蒼白。饒是昨夜聽了小宮女的議論得知他也來了王府,也抵不過此刻心頭躥上的慌亂。
做不到面對夜梟時的漠視,她死死地掐著掌心,才不至於讓自己在這樣的早晨失了態。
慌亂間,有人握住了她的手,似溺水的人被給予了一根強有力的樹枝,她緊緊地握著他的手,汲取安定的力量。
慕子衿不知是該感激楚離曄的出現讓他與傻瓜有機會親近,還是該憎恨他的出現讓傻瓜又一次慌了神。在心底深深嘆了口氣後,他平和笑道:“曄皇子也在。”
百里思青想奪門而出的心思出奇般地被安撫了下來,她怨懟自己的心時至今日還因楚離曄起了不該有的波動。
她抬眸,對上慕子衿的擔憂,她感激地朝他一笑,卻又為自己正波瀾起伏的情緒產生了愧疚。
慕子衿脫離了銀子的攙扶,在離她只半步的距離站定,靜靜地握著她的手,充分顯現出夫妻間的親密無間。
百里思青如他所願般地突然挽住了他的胳膊,淡定地帶著他往前走了幾步,而後扶他於主座坐下。
手剛欲從他的胳膊抽出,卻又被慕子衿輕輕拉住。
百里思青微微錯愕,他卻彎了彎唇,用手為她扶了扶頭上略歪的碧玉玲瓏簪,這才緩緩放開了她。
百里思青朝他尬然一笑。其實她不習慣戴這些釵飾,若不是已為人婦不能像以前草草隨意,她倒還寧願將頭髮簡單束起來。
如此可見,成親確實有很多不便利的地方。但慕王府總歸還是比其他府邸好上許多,就比如她不需要嚮慕王爺敬茶,每日三省不需要向長輩請安…儘管她的身份也不需要與人屈膝。
慕子衿只覺得他的妻著實可愛,居然為這樣的小事羞澀到連白皙的玉頸都結了一層粉色。
他的心情愉悅,楚離曄的眼神卻變了變。看著二人的舉止神情,心潮捲了濃濃的晦澀。
不過眨眼,他便藏好了情緒,笑容淺淡,眸中的溫潤依然波瀾不驚,“還未祝公主大喜。”
百里思青剛剛穩住的心緒再次不寧,但也未失了分寸,依禮道:“本宮謝曄皇子。”
她順著坐在了慕子衿的下首,儘管蝶香蝶衣面有曬色,但她並沒有覺得有任何不妥,絲毫不因為自己的公主身份而覺得在府內的地位應該高於慕子衿。
待伺候的人圍了過來,她秉持著禮節不鹹不淡地招呼道:“梟太子、曄皇子,你們要不要一起?”
哪裡有外人不避嫌地在別人新婚第二日便跑來前堂一起用膳的?是想喝她的敬茶還是什麼?真是莫名其妙!
她雖不悅,但若是用膳被人看著,會令她更加不舒服。
楚離曄定定地望著她一會兒,在她的對面坐了下來。夜梟也當仁不讓地坐在了慕子衿的對面。
他二人不離開,百里思青便隨了他們,只盡量忽視對面的楚離曄。
眼神瞄到桌上種類分明的早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