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一驚,臉上變了色。
老者沒說話,一雙目光緊盯著嚴四。
嚴四道:“大人這種佈署,應該是採查總管建議,為了防我身帶匕首,對麼?”
老者點了頭:“不錯!”
“大人應該聽說過,一個修為不錯的高手,任何東西到了他手裡都一如兵刃,他那雙手就能傷人,而且我要是真有意冒犯大人,不必經過這樣的通報,也不是大人的這十名護衛所能阻擋的。”
老者雙眉一皺“年輕人,你這些話,前者我頗有同感,至於後者,我這些護衛都是經過千挑百選的……”
他陡然一驚,住口不言。
因為嚴四已經到了他眼前,他沒看見嚴四動,誰也沒看見嚴四動。
查布奇跟六名護衛大駭,可是現在反倒誰都不敢動了。
嚴四道:“遏大人,草民沒有言過其實吧?”
老者定過了神,一擺手:“你們都退下去!”
查布奇急叫:“大人……”
老者道:“這位要是有意傷我,我已經沒命了!”
這是實情,千真萬確的實情。
查布奇低下了頭:“喳!”
他跟六名護衛立即退了出去。
嚴四退回了客位前。
老者凝目望嚴四:“年輕人,我已經摒退了左右。”
嚴四當然懂得老者的意思,道:“遏大人,‘山西五臺’眾所周知,可是我專挑這麼一個眾所周知的地方,作為遏大人故人的所在地,遏大人應該明白其中道理。”
“這就能證明你是我故人所差?”
“難道不能?”
“這還不夠。”
“遏大人有位故人在‘山西’‘五臺’剃度落髮,舨依佛門,想當初曾經召遏大人四位前往‘山西五臺’,當面把稚齡女託付給四位……”
老者勃然色變,驚聲道:“年輕人,你究竟是誰?”
嚴四道:“江湖草民曾經為遏大人這位故人效力。”
老者道:“當初往‘山西’‘五臺’覲見我那位故人的,不只是我們四個人,人多嘴雜,難免洩漏此事。”
嚴四道:“遏大人是說,這仍不足以證明我是遏大人那位故人所差?”
老者道:“不錯。”
嚴四道:“遏大人真是太小心了。”
老者道:“事關重大,我不能不小心,也不敢不小心。”
嚴四道:“貴府查總管稟知過遏大人,我帶了一把匕首。”
老者道:“不錯!”
嚴四道:“遏大人應認識這把匕首!”
他探懷取出了金老爺送給他的那把匕首。
老者人目那把鑲滿珠玉的匕首,臉色大變,連忙整衣下跪:“臣,遏必隆叩見聖駕!”
嚴四沒動。
老者一拜而起,肅然抬手:“閣下,請坐。”
嚴四收起了匕首,道:“遏大人,這也就是剛才我為什麼沒有施禮的道理所在。”
老者道:“我完全理解,謝謝閣下沒有陷我於大不敬,請坐!”
老者再次肅客,嚴四跟他同時坐下。
坐定,老者肅然欠身:“聖駕安好?”
嚴四道:“遏大人,我不是從‘山西五臺’來!”
老者—怔:“那閣下……”
嚴四道:“不這樣,我恐怕見不了遏大人。”
老者道:“那閣下來見……”
嚴四道:“遏大人,我聽說鰲拜居心叵測,特來向大人求證。”
老者臉色一變:“閣下見過索尼及蘇克薩哈了麼?”
“還沒有!”嚴四道:“我聽說過大人最為正直,所以我來聽遏大人一句話。”
老者臉色冷肅,遲疑一下,毅然點頭:“這是實情。”
嚴四道:“難道遏大人三位,還有滿朝文武,就任鰲拜居心叵測。”
“閣下。”老者臉上掠過一陣抽搐:“我慚愧,滿朝文武不是來自鰲拜門下,就是懾於惡勢力,我力有未逮,不足以獨撐大局。”
嚴四道:“滿朝文武之中,總該有幾個節烈人物!”
“閣下啊!”老者道:“連掌握京畿禁衛大權的‘肅王府’貝勒紀玉都按兵不動,別人誰又能怎麼樣。”
嚴四道:“玉貝勒是皇上的最親信,他有理由按兵不動麼?”
老者道:“事實上他確實按兵不動,閣下來自江湖,不熟知宦海事,宦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