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腿又開始發軟發抖,如篩糠一般。
這次倒不是因為喝了那個加料的酒。
他挺了挺腰,眉頭皺了一下,雪白的貝齒咬住了下唇,臉上露出極動人極嬌豔的神色來,我兩眼直勾盯著他,直到他一個冷眼掃來,趕緊低頭作反省狀。
本來我也是一肚子問題啊……我想問他以前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想問他那天火起是因為什麼?想問他到底對以前的寧莞做過什麼,和龍成天是什麼關係,姚鈞又是誰,他又是怎麼變成了姚鈞……
可是現在嘴巴嚴絲合縫,別說發問了,只求人家別說什麼我就燒高香了……
明宇坐正了,淡然說:“你都看到了?”
我連忙點頭:“看,看到了。”
“有什麼想問我?”
我抬頭偷看一眼,連忙又低下頭來:“沒,沒什麼想,問的。”
他道:“真的?”
我點頭如雞啄米:“真沒,真沒。”
他伸伸懶腰,眉頭又是一皺,皺得我心裡忽緊忽松的沒個準點兒。
我覺得……這個事兒怎麼著這麼怪啊。
原來我是十萬個理,可是轉個眼,變成十萬個沒理……
他呢,原來是罪情昭彰,可現在呢,卻成了原告,佔盡了道理上風。
我這是……
偷偷抬眼,看到他冷冷的一張臉,急忙把頭垂下來,聽候審訊。
96
“站近些。”
我喉嚨裡模模糊糊答應一聲,往前挪了些。
“再近點。”他看我一眼:“怕什麼,我又不能吃了你。”
真是欲哭無淚,我慢慢挪動雙腳,又往床邊靠近了一點。
他抬眼看看我:“替我上藥。”
我愣了下,他指指散落一地的衣裳:“我衣囊裡有藥。”
嗯,原來,我也想替他上藥。但是看他已經十分委頓,又怕弄醒他,一猶豫,他已經醒了。
在他的外衣裡掏掏摸摸,不免想起剛才我是怎麼把這些衣裳脫下來的……臉紅。
他大概以為我找不到,提示說:“白色帶藍點子的瓶裡就是。”
我急忙答應一聲,帶著怕被看穿心事的心虛。
不過,這些藥,到底是屬於一個叫姚鈞的人,還是屬於現在床上這個人?
現在我是一團迷糊,連姚鈞這個人是不是真的存在過,我都拿不穩。
是不是一開始我見到的,就是盡歡和明宇?
他不是暗宮宮主麼?
他懶懶轉身朝著床裡,單衣裹著的身體線條簡潔流暢如一幅山水麗圖。我慢慢走到床邊坐下,手伸了出去,顫了幾下都沒沾他的邊。
“怕什麼?難道你還害臊了?”他半轉過臉來挖苦我:“剛才做那種事怎麼不見你害臊一下子?”
我咬咬牙,壯著膽子伸過手,把他的下衣鬆脫褪掉。他的頭輕輕靠在枕上,身體全然放鬆。
拔開瓶塞有一股子辛辣之氣,我不太懂,也不知道這藥好使不好使。用指尖挑了一點,輕輕抹上紅腫微沁血絲之處。
他嘴上說的硬,可是藥粉沾到肌膚,身體還是一緊。
我動作放的輕之又輕柔之又柔:“痛麼?我,我小點勁兒。”
他哼了一聲,滿是嬌慵,聽得我胸口怦怦亂跳,指尖一顫,又點中了那殷紅之處。
他瑟縮一下,轉過頭來:“你是想殺我?”
我連忙擺手:“不是不是……”
結果,激動之下,沒塞口的藥瓶子被我一晃,藥粉撲簌簌灑了出來,粉粉霧霧的,落了他一臉。
他的眼睛危險的眯了起來。我知道不好,趕忙道歉:“明,明宇,我不是有意的……那個。你大人不計小人過,啊,我真不是有意的。要不,你也灑我一臉得了……”
他忽然嘴角一彎,微笑起來:“沒出息。就算你要灑,我還不捨得呢。我這藥多金貴,有人出十兩金子買一錢,我都不賣的。”
淺淺的昏黃的燭光映著他半邊臉如美玉無瑕,我扶著床沿爬起來,趕緊把手裡那瓶據說金貴無比的藥粉蓋好蓋,看他心情似乎比剛才好,大著膽子問個問題:“明……明宇,你到底有多少身份?在宮裡明侍書,蘇遠生說明行之是暗宮之主……可你又能化成姚鈞的模樣……”
他捋了下頰邊散落的一綹青絲,慢慢說:“你的問題還真不少,要是一個一個講來,講到天亮也講不完……”
我忙點頭:“不要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