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講好了,我不急。”
他回手握拳在我額上敲了一記,痛得我直咧嘴:“這種齷齪地方我一刻也不想多留。出去再說。”
好象……
一瞬間又回到了在冷宮的時候,他跟我講古書,我聽得煩了跟他胡攪蠻纏,他用手用筆用筆用硯臺……順手摸起什麼就給我一下子。
把衣服一件件拾起來,在他淡定若冰的眼神裡……一件件給他穿回去,小心地問:“你能走麼?”
他白我一眼,可是那一眼裡啊……溫和足有八成,威脅才不過一分……還有一分,咳,我也說不上來。
有點,有點,有點放蕩似的。
“我走不了,你揹我!”他扯住我頭髮:“我不想留在這地方!”
我象個孫子似的,答應得那個卑微……自己都看不起自己。可是,把他背起來的時候,心裡居然還有點鬆寬,有點釋然……
好象,本來,他就是我的責任一樣。
他伏在我背上,呼吸熱熱綿綿的吹在我頸子裡:“怎麼?走不動路啊?”
我小聲說:“不是……”
走了兩步,忽然想起件事來,大步回到床邊,把那條可以作為呈堂證供的床單捲一捲包一包,塞進懷裡。
明宇訝然:“你……拿這東西……”
我怕他回過味兒來,大步就往外跑。
外頭的紅紅綠綠都散的差不多了,廳上空落落的。我一口氣跑出了院門,明宇突然扯住了我的耳朵:“你個……下流東西,快把那個丟了。”
我忍痛向前走:“不丟,就不丟,打死不丟。”
他磨磨牙,狠狠一口咬在我肩膀上。
其實……其實他還是捨不得用勁兒。
要不然,還不咬掉我一塊肉下來?
現在只是兩排齒印,上下圍攏成一張彎彎的唇形。我解衣服的時候蹭到,疼得直皺眉。不過一看明宇臉上那種複雜的神情,又覺得,這個牙印真是物超所值。
“別動。”他拿溼巾擦著傷口,把那個據說金貴的藥粉一倒一大把在我肩上。我一邊乾笑一邊提醒:“這藥很貴的……”
“閉嘴。”
“明宇,跟我說說吧……以前的事,你瞞我的事……”我拉住他的手腕:“我都想知道……”
他慢慢放下手裡的藥,替我把衣裳拉高。
臉上的神情淡然溫和,似乎又回到了一開初的時候。
那個對什麼事,包括生死,都不在乎的,美如玉,也堅如玉的人。
看看這間別館,精緻秀美。東城這裡的莊子很多,有錢人來消暑避熱。天時已涼,外頭樹上的葉子也不再濃綠,屋裡靜的很。
明宇指點的路徑,我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
卻在心中篤定,他不會害我……
“現在,我該叫你什麼?”他的手慢慢摸過我的頭髮,從頭頂一直順到背上:“甯莞?白風?還是章竟?”
我笑了一笑:“還是章竟吧。”
他點了點頭:“好,那我說的也容易些。畢竟,跟那些前塵有瓜葛的, 是甯莞,是白風,但不是章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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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說你目下最關心的事。”他笑了笑,斜躺在竹榻上。我一面忍不住去想時刻注重儀態,能站著不坐能坐著不躺的他幹嘛不坐著而要躺著……咳,一想就臉紅,一面把從櫃子裡撈出來的軟枕給他墊上,怕他硌著難受。
“這院子是我的別院。”他輕聲道:“很久以前置下來,但是很少在這裡停留。”
我點點頭,已經猜到了。
一面很順手的從屋角拉出小風爐,找出精碳來,把注滿水的壺放在爐子上,順手摸了一把摺扇煸風點火……仔細一看,扇是玉骨絹面,上面畫著極俊的牡丹……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