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那檔子事。
“好吧,就算它不是春|藥,”陸追主動後退一步,“那大當家為何要隨身攜帶助興藥?”一樣很不合理啊!
趙大當家繼續沉默。
因為這是暗衛送給他的。
昨天原本正在院中擦刀,突然就被塞了兩瓶這玩意,還眉飛色舞說了一些“只要彼此兩情相悅,不管是神仙還是妖精,用了都說好,我家公子可以作證”之類的話,然後便瞬間消失,連拒絕的餘地都沒有。
等到人走之後,趙越看了看桌上兩個小紅瓶子,最後還是鬼使神差拿回了屋內,沒想到今晚恰好派上用場。
“給報喪鳥吃助興藥,會出什麼事?”見他依舊不答話,陸追只好換了第三個問題。
趙越這回總算開口,“不知道。”
陸追:……
不知道?
“要麼沒用,要麼給虎頭幫添些亂子,總歸我們橫豎不吃虧。”趙越道。
陸追趕緊稱讚,“大當家果真英明。”問了兩個不該問的問題,不知道回去會不會被揍。
“走吧,天色快亮了。”趙越道,“再待下去會有危險。”
“那穆萬雄呢?”陸追問。
“既然找不到,那便不找了。”趙越道,“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沒必要以身犯險。”
陸追倒是有些吃驚。先前兩人在朝暮崖時,也聽趙越說過一些在西南發生的事情,殺父之仇不共戴天,再加上其餘一些前塵舊怨,總感覺他對穆家莊極為仇視。這陣穆萬雄孤身一人出現在山中,若是在中途伏擊,其實對方並無逃脫的可能性,卻沒想到他竟然提都沒有提一下。
答應官府要等到剿匪結束,便當真連如此大好機會都白白放棄,還果真是……尊信守諾啊。
陸二當家又想起了那些迷之小話本。
果然是當官的人,做事就是極有前瞻性。
兩人一路出了蒼茫山,等回尚府已經過了中午,花棠正坐在院中給紅甲狼薰香——昨晚在亂葬崗中待了許久,雖然身上也沒沾什麼東西,不過還是洗洗涮涮能有四五回,這陣正躺在特製小軟墊上,美滋滋搖晃觸鬚。
“大人呢?”趙越問。
“還在屋內午睡。”花棠道,“據說昨晚一夜未眠。”
暗衛在屋頂曬太陽,順便用非常飽含深意的眼神瞄趙大當家。
一夜未眠啊……
趙越很想進屋去看看,卻又覺得有些尷尬,畢竟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於是又問,“你那邊有進展如何?”
“亂葬坑內的蠱蟲已經差不多清除乾淨,剩下沒爬出來的,大概也會被蠱王嚇死。”花棠道,“野傀應該已經不足為禍,還有,紅甲狼吃得很開心。”
趙越用手指敲敲它。
紅甲狼費力擰了擰,繼續肚皮朝天睡覺。
蟲生中吃最飽的一頓飯!
“大當家那頭呢?”花棠問。
陸追突然道,“大人方才是不是在咳嗽?”
“有嗎?”花棠一時沒反應過來,“我沒注意。”
陸追篤定,“有。”然後扭頭,“大當家快去看看。”
花棠:……
趙越面無表情,“為何要我去?”
因為你分明就很想去啊!左護法說話這陣功夫,你少說也瞄了臥房屋門五六回!陸二當家繼續淡定道,“因為我懶,不想動。”真是非常知情識趣。
趙越起身進屋。
暗衛在屋頂無聲鼓掌。
二當家幹得好!
將來成親之日,大家一定要歡歡喜喜喝一杯媒人酒。
由於一夜都沒怎麼睡,所以溫柳年這陣睡得很熟,嚴嚴實實裹著被子,黑髮微微有些亂。
趙越坐在床邊,將頭髮替他理順。
溫柳年迷迷糊糊睜開眼睛。
“醒了?”趙越問。
“嗯。”溫柳年單手伸了個懶腰,然後撐著坐起來,“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半個時辰前。”趙越扶住他,“傷口如何了?”
“已經好得差不多,昨日又換了藥。”溫柳年道,“暗探可有什麼發現?”
趙越將穆萬雄與胡麻籽之事說了一遍。
“穆萬雷去了虎頭幫?”溫柳年聞言吃驚。
“雖然蒙著臉,不過的確是他。”趙越點頭。
“沆瀣一氣,還果真是物以類聚。”溫柳年微微皺眉,掀開被子就要下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