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淵點頭,親自去了宮裡頭的織錦司。
按照那張紙上的方子,再加上黑霧燒,倒是很快便織出了一模一樣的布料,當真刀槍不入,遇酸不腐。
楚淵很爽快便付清了其餘銀兩,雜耍藝人也將剩餘黑霧燒的草籽送進了宮,滿滿五大袋,倒是真能織出不少布。
織錦司夜以繼日忙了起來,甚至連王城內的其餘錦緞坊也不例外,一時之間百姓都在猜測,莫不是皇上準備拿來送給各國君主,否則如何需要這麼大的數量。
“都在織布?”青虯布在王城內的眼線自然也得到了這個訊息。
“是。”下屬點頭,“看樣子楚淵並無任何疑慮。”
“很好。”青虯放下手中茶盞,“那趙越呢?”
“這……”下屬遲疑,顯然依舊無所進展。
青虯拍拍他的肩膀,大步出了屋門。
錦緞坊裡頭,紅甲狼正趴在桌上,滿足晃鬚鬚打飽嗝。
撐吶!
“又胖了一圈。”趙越敲敲它的背甲。
“平時不見帶,一見面就嫌胖。”陸追瞪他一眼,“虧得它聽不懂你說話,否則只怕早就卷著包袱離家出走。”
趙越捏著它放進紅木匣中。
“大人呢?”陸追問。
“還沒起。”趙越道。
陸追識趣沒有多問,還沒起,自然是因為昨夜太累。
“走吧,去看看酒樓。”趙越站起來往外走,“明日就要開業了,今天再檢查最後一道。”
中午時分,溫柳年也從床上爬起來,去宮裡晃悠了一圈,順便吃了頓飯。
“愛卿最近食慾真是越來越好。”楚淵打趣,“怪不得趙大當家要開酒樓。”
溫柳年淡定啃排骨。
“明日想來會很熱鬧,朕就不去添亂了。”楚淵道,“以後若是遇到什麼麻煩,儘管來找朕便是。”
“多謝皇上。”溫柳年趕忙擦手。
“不必行禮了。”楚淵道,“好好吃飯。”
溫柳年又夾了一大塊酥肉。
楚淵在一邊看著他吃,覺得自己胃口也變好。
若是開了酒樓,以後再想用吃的哄進宮,只怕要困難許多啊……
雖說只是一間酒樓,不過卻是趙越在王城內的第一處產業,眾人自然都很重視。百姓都很喜歡笑眯眯的溫大人,也都願意來幫忙,因此一大早便圍了不少人,鬧鬧哄哄的。暗衛端著瓜子點心分給小娃娃,又將鞭炮掛在牌匾兩側,很是喜氣洋洋。
一想到公子和少宮主馬上就會來,便更加精神抖擻,快一年沒見著了啊,簡直非常值得摸一摸小手。
正午時分,鞭炮噼裡啪啦炸開,百姓高高興興捂著耳朵,待到鞭炮響完,便爆發出熱烈的掌聲。
趙越揭開酒樓牌匾,上頭的字是溫柳年親手所題——山海居,一取山珍海味盡在盤中,二取山南海北客來客往,三取人山人海生意興隆,還有一層含義,便是海誓山盟不棄不離。
溫柳年在人群中笑嘻嘻看著他,剛準備一道開門迎客,暗衛卻臉色一變,驟然從屋頂衝下來,手中鐵鞭當空揮過,發出刺耳聲響。
百姓驚撥出聲,趙越縱身上前,將溫柳年抱在了懷中。
十幾名男子從腰間抽出軟刀,須臾便與暗衛戰成一團,現場頓時一片混亂,趙越帶著溫柳年閃身躲過偷襲,霽月刀在空中劃過刺目光影。
“大當家小心。”木青山驚撥出聲。
尚雲澤凌空一劍打落飛鏢:“小呆子,也不看看自己身邊。”
“到底是什麼人?”木青山還是第一次經歷這種場面,難免有些失措。
“衝著大當家來的。”尚雲澤道,“我先送你回去。”
“不行,你去幫忙。”木青山著急。
“有追影宮與兩位當家的在,這些人不是對手。”尚雲澤道。
百姓早已跑得乾乾淨淨,皇城內巡邏的官差也趕了過來,那夥人互相對視一眼,突然丟出無數個煙霧彈,而後便如同約定好一般,齊齊撲向溫柳年。
趙越帶著他騰空躍起,落在酒樓二層,卻覺得腳下一滑。
“那裡!”溫柳年眼尖。
一口大缸正倒在旁邊,從裡頭往外流火油。
三支利箭帶著火星,從對面屋頂朝這頭飛來,趙越心知不妙,單腳踩上圍欄剛想下樓,幾枚飛鏢卻憑空出現,堪堪打落利箭。
黑色身影從天而降,手中劍鋒劃破空氣疾風,速度快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