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靜靜待在無人打擾的地方。”溫柳年很認真。
沒料到他會這麼說,趙越微微有些意外。
“不過這裡也很好。”溫柳年道,“走,我們去四處看看。”
趙越問:“要背嗎?”
自然要。
溫柳年趴在他背上,手裡拿著一根狗尾巴草,在前頭晃啊晃。
直到深夜時分,兩人才手牽手回了錦緞坊。陸追正在院中喝茶,叫住趙越道:“酒樓裡頭的事已經差不多了,大當家打算何時開業?”
“你來決定便好。”趙越坐在他對面。
“一身露水,去哪裡了?”陸追伸手摸了摸。
趙越道:“花田下的懸崖谷地。”
“怎麼樣,溫大人是不是很驚喜?”陸追隨口問。
不說還好,一提起這件事,趙越頓時臉色一黑。
陸追警惕:“若是搞砸了,那一定是你沒做好。”與我的建議並無關係。
趙越面無表情拿著刀起身:“早些睡吧。”
陸追意外:“今日居然不打我?”
趙越留給他一個背影:“酒樓開了再打。”
陸二當家很是胸悶。
第二天中午,四喜公公又來接溫柳年,那夥雜耍藝人也跟隨向冽一道進了宮。
“諸位便是從南洋來的高人?”楚淵問。
“皇上過譽了,我們不是高人,只是討口飯吃的雜耍人。”高大壯回答,其餘三人由於語言不通,只是低頭站在後頭。
“此言差矣,能織出那般精妙的布匹,說是高人也不為過。”楚淵慢慢道,“倘若真能在戰場上護我大楚將士,諸位便是楚國的頭號功臣,要多少金銀財寶都不為過。”
“我們只求下半生能衣食無憂。”高大壯道,“不會貪求太多錢財。”
“當真是俠義之士。”楚淵笑笑,吩咐四喜將黃金抬了上來,“這是定金,諸位今日便可帶回去。”
“多謝皇上。”高大壯雙手呈上一張紙,“這便是織布秘方。”
四喜公公讓他將紙張放入托盤中,轉身送去給楚淵。
“黑霧燒?”楚淵微微皺眉,“這是何物?”
“織布的關鍵所在。”高大壯道,“南洋特有的一種草籽。”
“既是產自南洋,朕要去哪裡找?”楚淵不滿。
“皇上不必擔憂。”高大壯道,“織布所需的草籽數量極少,我們此番前來所攜帶的數量,已經足以織出上萬布匹,以後皇上若是還需要,我們再送來便是。”
“不能在我大楚種植?”楚淵問。
“氣候差異太多,怕是不能。”高大壯道,“實不相瞞,這種草籽也是我們誤打誤撞找到,莫說在大楚,就連在呂葉島也種不活。”
“還有這種事。”楚淵若有所思,“這次進宮可有帶來?”
“只有這些,其餘都在家裡。”高大壯從懷中掏出一個小瓷瓶,“皇上可派人先織幾匹布試試看。”
“很好。”楚淵點頭,“雖說不能種植,不過諸位若是願意定期採集草籽送過來,倒也沒有太大差別。”
高大壯微微低頭:“自當效力。”
溫柳年坐在旁邊,一直就在自顧自喝茶,一句話也沒有說。
高大壯對此倒很是鬆了口氣——幸好今日很安靜,還以為又會被翻來覆去盤問一番。
“溫愛卿可還有何疑慮?”楚淵突然問。
高大壯心迅速懸起來。
溫柳年道:“既然現在有了秘方,還是要早些織出布料,以免延誤戰事。”
“朕也這麼想。”楚淵點頭,“那就辛苦愛卿了。”
“皇上言重了。”溫柳年道,“能為朝廷分憂平亂,是微臣的福氣。”
待到那夥雜耍藝人離開之後,楚淵道:“黑霧燒,愛卿可有聽過?”
“從未聽過。”溫柳年搖頭。
楚淵伸手想拿那瓶草籽。
“皇上且慢。”溫柳年勸阻,“不明不白的東西,還是小心些好。”
“不用。”楚淵笑笑,“小瑾在走之前,替朕留下了一副手套。”
溫柳年湊近看看,就見楚淵右手上果真有薄薄一層織物,極細,在天光下幾乎透明。
“能百毒不侵。”楚淵拔開瓶塞,往白瓷盤內倒了一些,就見是些黑色的粉末,並無什麼稀奇。
“先拿來織一匹布試試看吧。”溫柳年道,“然後再作定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