緣何灰白?
百萬生靈慾孽,普度眾生點明大悟,為何執著?
千丈煩惱紅塵,一切終歸眾生疾苦,奈何不渡?
原何灰白,雖十萬眾生輪轉,只是我只與你誦經。
原何執著,雖百萬生靈慾孽,只是我獨鍾情於你。
原何不渡,雖千丈煩惱紅塵,只是我願與你沉淪。
很長一段時間,兩人都沒有再說話,葉無道靠站在欄杆邊仰頭看著天空沉思,而身邊蹲著的東方冷羽還在哭泣,這一場大哭彷彿將她一生的眼淚都哭了出來,良久良久,當東方冷羽終於停歇下來了這一場痛苦之後,抬起頭,看著仰面不語的葉無道,用一種很異常的語氣說:“你可知道,我為什麼要背叛你,對付你?”
“因為你姓東方。”葉無道低下頭,看著那張梨花帶雨的小臉,依舊是那雙充滿了冷冽冰霜的眸子卻掩飾不了她臉上那種病態的蒼白,俯下身,伸出手輕輕地放在東方冷羽的還紅腫的側臉上,語氣談不上溫柔更加談不上厭惡,只是用一種異乎尋常的平靜道:“所以,你和你姐姐都活下來了,雖然活下來會更苦。”
東方冷羽死死地咬著嘴唇,驟然轉頭張嘴死死地咬住了葉無道的手。
葉無道靜靜地凝視著東方冷羽,這一口,他不躲,也不想躲。
鮮血順著她的嘴角從她咬著他手掌的地方流淌出來,東方冷羽微微閉上眼睛,她不敢看那猩紅的血液,不敢看他的眸子,她不願意承認,若說之前的巴掌就是她還的那一千條人命,那麼現在這一口算的了什麼?償還滿門滅族的血債嗎?
當東方冷羽緩緩地放開葉無道的手的時候,葉無道的手掌已經被鮮血染紅了,淡淡地收回手,摸出一張手帕卻發現竟然是琉璃送給他的那張頗具風格的手帕,眼底的溫暖一閃而過,收起了那張手帕,垂下手任由血液從上面滴落到地面上,葉無道看著嘴角帶著血跡的東方冷羽,淡淡道:“告訴你一個壞訊息,那就是你馬上就要搬出你姐姐的家了,從明天開始就會有最為專業的醫療團隊二十小時全天候監視你的身體情況,你沒有任何理由拒絕治療。當然,你可以嘗試著拒絕,如果你一旦單方面地停止了治療那麼東方紫玉在國際刑警的一切職務將立即被停,東方家的那些醜陋不堪的事情立馬會被登上國內大大小小的所有報紙,你可以懷疑我是否有這個能力,更加可以拿東方紫玉的前途來做賭注,甚至於你可以連已經灰飛煙滅的東方家族僅存的尊嚴都不要,只要你停止治療,你可以試試。”葉無道凝視著東方冷羽,說完之後就轉身離去。
“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為什麼?難道讓我連選擇自己生死的權力都要剝奪?”東方冷羽張開口,卻發現滿嘴都是血腥味,這種濃重的血腥味刺得她忍不住眼淚,帶著一種生平未有過的歇斯底里,東方冷羽狀若瘋狂。
“因為,你欠我一千條命,在沒有還清之前,你的命是我的。”葉無道的聲音隨著他的身影一起消失在樓梯口,一如他的姿態,向來不需要太多的深刻的故意為之的理解,這個世界上理解葉無道的人不多,能夠讀懂他的,更少,少的可憐,所有這個世界上只有一個慕容雪痕。
葉無道下了樓梯,卻見到樓梯的轉角蹲著一個女人。
雙手抱著膝蓋,腦袋放在雙腿上,出神地看著地面。
葉無道的腳步頓也不頓,直接就打算繞過這個女人離開。
“連看我也一眼也不屑於看了嗎?”女人慘笑一聲,抬起頭,仰視著站在自己面前的葉無道,這個曾經的小色狼,如今已經長成了需要自己仰望的男人,東方紫玉越發地感受到了生活的幽默,無所謂傷心不傷心,家族也好,愛情也罷,只是原本以為早就已經如死灰的心每一次見到這個男人卻都不爭氣地跳動起來,在她心底掀開的漣漪她阻止不了,越是如此她就越痛。
葉無道看著女人不亞於她妹妹的蒼白臉色,沉默不語,卻並沒有離開。
東方紫玉看著葉無道手掌上還未乾涸的血跡,眼神微微閃爍,輕輕說:“讓我最後一次重溫一下教官的身份吧。”說完,撕下了自己襯衫下襬的一長條,捧著葉無道的手,先是仔細地擦去了上面殘留的血跡,看著那清晰可見的血肉模糊的傷口,顫聲道:“我記得我在教你第一堂野外生存課的時候,我親口告訴如果在野外受了傷,必須在三十秒之內處理傷口,傷口必須清理乾淨血跡,沒有條件可以用布條紮緊傷口上方阻止血脈的流通,如果傷口流出來的血成烏黑色,傷口微微感到麻癢的話必然是劇毒,而如果傷口的血液新鮮,並且感覺到正常範圍的痛疼,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