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年收入也是幾百萬,其實你不用給我們錢的。”李琳苦笑道。
“算是對你們孤兒寡母的補償吧,金錢這個東西,我早就看淡了,另外你幫我問問兩個孩子的意思,名楓對經商沒有興趣,如果希望從事其他的什麼事情我就幫他趁早找點門道,希望自己獨自出去闖蕩也好,還有暮夕,暮夕很有商業天賦,我倒是希望暮夕能夠接下我的事業,如果可以的話。”楚天說完之後,兩人寒暄幾句,就把電話掛了。
“是爸爸嗎?”李名楓的聲音傳來。
正放下手機瀏覽螢幕的李琳轉身,看著站在身後的李名楓,點點頭,輕聲說:“是他。”
李名楓點點頭,似乎想要說什麼,但張了張嘴終究還是什麼都沒有說出來,轉頭打算離開。
“是不是有什麼話要對媽媽說?”李琳期待地問。
搖搖頭,李名楓最終還是選擇離開,看著李名楓的背影,李琳眼中的期盼迅速暗淡下去,繼而就是一股希望,她相信,既然李名楓來到了自己的房間一定是想要和自己說什麼,這比起以前的冷面相對已經是一個很大的突破了,想到這幾天三人之間關係的緩和,李琳覺得自己和孩子們的距離在拉近。
所謂最難忘的,就是從來不曾想起,但卻永遠都不會忘記。
晚上,一身單薄睡衣的李暮夕抱著雙膝赤著腳,坐在臥房內,一側是窗戶,拉開了窗簾,李暮夕看著窗外黑沉沉的夜色,忽然一種深深的悲傷從心底瀰漫開來,就好像墨水點入了一晚清水中一樣,暈染開來的不僅僅是那一抹白,更是一種純透的悲哀瀰漫。
無道,你是我猜不到的不知所措,但是我是不是你想不到的無關痛癢?你說過,人生最遺憾的,莫過於,輕易地放棄了不該放棄的,固執地,堅持了不該堅持的。我相信,你是我人生中最不該放棄的那一個人,所以我一直都堅持下去,堅持著想你,念你,但是當你對我說這句話的時候,喻義是否就是後面的半句,固執地,堅持了不該堅持的?
李暮夕跑下去開啟窗戶,然後蜷縮著坐回床上,看著一抹藍天從鋼筋水泥中掙扎著在她的眼界中鋪展開來,葉無道這個名字就好像是她人生中最燦爛的花季中閃過的一道流星,留下永遠都不可抹去的璀璨痕跡,卻就好像一個惡作劇的小惡魔一樣得逞之後就不見蹤影,李暮夕曾經跌跌撞撞地嚮往找到過他,這個讓她的生命不再一味平凡的男人,但是這個時候李暮夕才悲哀地發現自己竟然除去知道他是南方人,浙江大學竺可楨學院,叫做葉無道之外一無所知,她不止一次地躲在被窩裡偷偷哭泣,無數次地希望這個男人會和平常一樣隔著被子拍拍她的小腦袋說小懶豬快點起來咯……但是回應她的永遠都是沒有盡頭的思念和無盡的空虛。
花季,李暮夕的生命中出現了最為璀璨的那一道流星,雨季,李暮夕為了追尋那一道流星的腳步跌跌撞撞獨自行走在漫漫長路上,周圍的孤獨讓這個十六七的小女孩沒有辦法抗拒,咬著嘴唇,她永遠都相信,他不會放棄自己,就如同她不會忘記他一樣。
或許是冥冥中自有天意,李暮夕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忽然要來日本,為此不惜向自己已經冷戰很久的母親開口,甚至於如果不是未成年人不能夠獨自辦理護照的話她都打算自己跑來日本,李暮夕只是相信,他就在這裡,就和夢中的場景一樣,他會在這裡和自己相遇。
她不敢把這種虛無縹緲的信念說出來,她覺得,就算是自己的哥哥,在聽到這種全世界只有她自己一個人會相信的話時,也會以為她生病燒糊塗了。
李暮夕抬起頭,看著那一片墨藍,心中的思念如同潮水般湧來,輕輕咬著下唇,李暮夕喃喃低念:“原想與君共白首,親恩情重難連理,不怨造化作弄人,只嘆紅顏多命薄,心傷心碎心已止,緣淺緣深緣由天,唯願今世苦相守,換得來生續鴛鴦。無道,就算是今世我為你苦苦相守,能換的來下一生的緣分,我也願意。”
敲門聲輕輕傳來。
李暮夕連忙擦了擦眼淚,醞釀了一下情緒以後才說:“進來,門沒鎖。”
李琳進入房間,她自然能夠看的出來李暮夕微紅的眼眶顯然是剛剛哭過,不過她卻沒有說出來,只是坐到了李暮夕的身邊,看著她。
“你看著我幹什麼。”李暮夕躲閃著李琳的目光,她很討厭李琳這種目光,因為這種目光會讓她有一種撲進李琳的懷裡痛痛快快地大哭一場的衝動。
“女人不像是男人,男人可以同時對很多個女人花言巧語,愛也罷,慾望也罷,但是女人卻只能夠對一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