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英式弈的時候是已經做好了葬送整個太子黨的打算的,他那樣的人,習慣於將自己置之死地,否則哪來如今的萬丈榮耀?若非大決心,大毅力,大智慧,恐怕如今的太子黨還龜縮在南方,更妄論以神蹟之姿問鼎天下了。”揹負雙手的諸葛琅駿面色很快便回覆了淡然和一如既往的微笑,迎風而立的他頗有些指點江山的激昂。
“在我看來這沒有什麼不好,自古以來成就帝王霸業者固然不可拘泥於兒女情長,但若是連身邊的人都顧及不了在乎不了,那要了這江山還有什麼用?首先要是一個男人,才是一個梟雄,一個帝王。若無紅顏妙伶舞於臥榻,江山再美,也是一具骨架。”柳雲修似乎是想到了某個讓他始終都無法釋懷的女子,他設身處地,若是有人碰了她,恐怕他做出來的事情會比葉無道更加瘋狂,將心比心,這佛心如何,便也就明朗了起來。
“或許你和葉無道是對的。”諸葛琅駿淡淡道,看向白陽鉉的那個方向,他輕聲笑道:“你說如果白陽鉉現在在這,他會怎麼回答?”
“他永遠都不會了,你們這個圈子便是這樣,跌下去了,就永遠沒有爬上來的機會,天下人欠白家的全部換做了他白陽鉉的性命還有一生的衣食無憂。他也沒有資格在憤世嫉俗些什麼了,如今看來,他自己也想通了。”柳雲修用了一個很值得玩味的你們兩個字,背對柳雲修的諸葛琅駿眼中滿是玩味,開了口,卻是道:“當年那場對決,若是白陽鉉有如今這般看開,興許結局會改寫。”
柳雲修卻彷彿聽到了什麼最好笑的笑話一般大笑,笑的有些莫名其妙,諸葛琅駿微微皺皺眉頭,他很不喜歡這種無由來的難以琢磨感。
“我不信,因為我始終認為,能夠打敗我的男人無論如何,終究是站在絕頂的。”柳雲修笑聲歇落之後,帶著一種飄忽的失落感淡淡道。
柳雲修終究是人,不是聖人,在面對從雲端一夜之間跌落到谷底的大起大落,任何人都沒有辦法坦然面對,即便一切都已經塵埃落幕,為龍幫也隨著太子黨在國內的圍剿結束而徹底成為歷史的代名詞,但從執掌天下到階下囚一般的苟延殘喘又豈是一句釋懷能夠稀釋的開的?
以李煜之才尚且在亡國之後寫出“故國不堪回首月明中”這樣的千古絕句,柳雲修又能有幾個故國來回首不堪?
“無論如何,這並不是一個好的訊號。白陽鉉不安心做他的教書先生卻跑到洛陽來,而那個男人竟然也恰好出現在此,到底是不是有些玄虛在裡面可真的讓我想要不多想都難。”諸葛琅駿不著痕跡地轉移話題之後從容道。
“隨你怎麼想,你要相信,這個世界上總是有很多巧合的。正如三月之前,你邀我來洛陽,何曾想到過會遇上這最出乎人意料之外的兩人?且莫說白陽鉉這個他的手下敗將是否會真正地入他的眼,就說那男人,那個男人雖身染萬人血是令天下震顫的殺神,但不要忘了,那男人是他的父親,天底下哪有老子算計兒子對兒子不利的道理?”柳雲修不冷不熱道,望著站在身前諸葛琅駿修長的背影,忽然輕笑一聲,冷笑道:“即便是算計,那也是磨鍊,玉不琢不成器,璞不磨不成玉,興許無論是白陽鉉還是我甚至於是你,都只是那個男人安排下來磨鍊他兒子的棋子而已?”
諸葛琅駿的神色驟然降冷,自然眯起來的眼中閃爍著不為人知的神秘光芒,最後消失於無形,轉過身來的他面上帶著無懈可擊的招牌式完美微笑,淡淡道:“太陽曬的很,帝師有沒有興致去山下的茶座談談?”
“沒有。”柳雲修很不客氣地拒絕,轉過身來朝山下走去的他淡淡道:“我妹妹還在家裡等我,若是回去晚了想必沒有什麼好果子吃,哪裡還有什麼閒情逸致和你喝茶?”
“早就知道你會這樣說,再透露一句,我之所以敢冒天下之大不韙把你這個對於太子黨對於中國黑道無比敏感的人物給請出來,是奉了太子的命的。否則單是在明面監視你的戰魂堂蕭破軍親自訓練的精英那一道門檻我就過不了,更何況不遠千里來洛陽看風景?”諸葛琅駿微笑看著柳雲修偉岸的背影,氣定神閒,胸有成竹。
“就知道你這個從來就將自己刻意影子化的人不會做出那麼高調的事情,給你一個小時的時間。”柳雲修往山下行走的腳步不停,聲音卻遠遠傳來。
山下,寒舍茶館。
“取名寒舍,寒而捨得,卻非自謙口語,這家茶館的老闆卻也是個妙人。”兩人沒有刻意地要最好的包廂彰顯自己與眾不同的身份也沒有裝逼地跑去大廳人來人往的公共廳來宣揚自己的平民,只是要了一間尋常包間的他們對面而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