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陽術上的權威無人可及。
“如果在以前你這麼說,我也會深以為然,但見多了這個小子給我們創造的奇蹟,我就不敢苟同了,而現在我看來,你的這番話更有一些姑姑為侄子掩護的意思在裡面吧。”安倍晴海笑道,能這麼直接地對葉晴歌說出這種話的人可不多,而他安倍晴海恰好就是一個。
微笑著搖搖頭,葉晴歌這樣冷淡到近乎仙子般縹緲的女人在提及葉無道時便不可抑制地變得柔軟起來,而這份發自於女性天然的柔軟再怎麼掩飾和偽裝始終都難以脫去痕跡,葉晴歌淡淡道:“掩護也好掩飾也罷,我是什麼樣的人你該清楚。”
啞然而笑,安倍晴海道:“好了,晴歌,拋開別的不說,我們也有幾十年交情,我不敢說了解你十分但猜七分還是有把握的,既然你千里迢迢地來到日本而且還是選擇在這個葉無道即將與整個日本攤牌的敏感時刻,說吧,要我做些什麼,你開口,我總是不會拒絕的。”
葉晴歌沒有回答,輕輕垂下首的她緩緩吹了吹手中的瓷杯,而在她的吹拂下,手中恍若真實的茶杯竟然盪開一圈圈的漣漪,這近乎玄幻的一幕持續了將近三秒之久,最後茶杯包括裡面的水緩緩消失在了葉晴歌的手中,做完這一切,葉晴歌抬起頭,用她那始終都不輕不重的語氣說:“亞特蘭蒂斯,王。”
手中捧著另一隻茶杯,安倍晴海的手竟然輕微顫抖,眼神瞬間複雜。
葉晴歌說出這一句話之後整個房間中的氣氛便陷入了沉默,葉晴歌沒有開口,只是輕不可聞地嘆息一聲。
安倍晴海的面色複雜。
葉晴歌不開口,是因為她知道,很多東西雖然和久遠,甚至於久遠到你都覺得自己快要忘了它,但就在某一個契機,這一切就會如同水銀瀉地一般無孔不入地洩入你的思想你的靈魂你的生活,時間能夠撫平創傷,但不是所有的傷害都能夠在時間的治療下康復的,它只是結痂,輕輕觸控,便會感受到刺骨的疼痛。
不知過了多久,這令人難受的沉默終於被安倍晴海打破了,他的手不再顫抖,面色也回覆了一如既往的妖嬈,甚至於還將手中的茶杯送入口中輕輕喝了一口,只是笑容卻不再,只是道:“我就該知道,能讓晴歌親自跑一趟甚至於親自開口的事情不會好辦。”
“司徒靜塵已經死了這麼多年,當年的恩怨不敢說隨著司徒靜塵的死和帝釋天的放棄而煙消雲散但終究是所有當事人都不願意提及的往事,你的執著,我能清楚,只是放不下,苦的還是你自己。”葉晴歌嘆息一聲,輕聲道。
“靜塵活著的時候,我活著是為了能夠守護她,靜塵死了這麼多年,我活著就是為了用活著來折磨我自己。”安倍晴海在說這番話的時候表情異常平靜,甚至於有些詭異,抬起眼輕輕看了一眼對面的葉晴歌,安倍晴海忽然露齒一笑,笑容中用傾國傾城來形容都不為過,他輕聲問:“晴歌,你以前勸過我,當時我問你,等你真正愛上了一個人的時候就會明白我的感受了。我不知道現在的你是否已經找到了那個能讓你心動的男人,但是無論如何,如果你有一天真的找到了,什麼世俗倫理什麼道德界限全都見鬼去吧!別像我,為了固執的所謂尊嚴放棄了靜塵,二十年,我活著,其實已經死了。”
葉晴歌的手指微顫。
而這,在她以往的生命中絕對沒有出現過。
是那個所謂心動的男人讓她輕輕顫抖,還是那句世俗倫理到的界限讓她不由自主地輕顫,她分不清楚,她只知道,那一瞬間閃過的那張相濡以沫三年的男人臉龐竟然是如此深刻。
“靜塵也未必願意看到你折磨你自己。”千言萬語,葉晴歌說出口的卻只有這一句,太多東西,她都只能掩藏在心裡。
“我又何嘗不知道靜塵從未真正愛過我,甚至於帝釋天,即便到了她臨死的時候也未曾得到過她哪怕一天真正的愛,要說愛,能讓靜塵這樣的女子愛上的恐怕只有一劍東來殺入梵蒂岡的他吧?不過無所謂了,當年爭風吃醋,現在帝釋天依然還是他的神榜第二,站在世界六十億人巔峰的絕頂強者,而他,則早就已經成家立業甚至兒子都已經逐鹿天下了,至於我,則始終窩在這島國做我自己的大祭司。”安倍晴海揚起頭,將杯中物一口喝下,只是這一次,房間中瀰漫的不是茶香而是濃郁的酒香。
葉晴歌看著對面的男人,借酒消愁愁更愁,但外人又何嘗能看得明白,有的人借酒不是消愁,而是麻痺痛苦。
安倍晴海一杯接著一杯彷彿永遠都沒有間歇,而他的杯在離唇的時候就會自動補滿,房間中的酒香越發濃郁,葉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