題是,這幾個試點到底放在哪裡合適,名額不多,但是卻僧多粥少,誰都想要撥這個頭籌,部裡相關的小組也在為這個問題頭疼。”
韓韻輕輕一笑,說:“我覺得放在南方比較合適。”
韓點將一笑,合上檔案,拿下架在鼻樑上的眼鏡放在茶几上,看著自己的女兒笑著說:“你倒是說說理由,不過你也知道,在這裡和我說可沒用,想要名額,自己去申請。”
韓韻把削好的蘋果遞給父親,侃侃而談:“我是從南方工作過來的,對那裡的情況比較瞭解,南方人比較富裕卻也比較細膩,因此很多問題都表現得比較具有代表性。現行的教育體系的問題我就不說,近些年來越來越多的矛盾凸現出來,警告我們中國的教育到了不得不改革的地步。而既然中央決定要下放幾個試行點,那麼自然這份藥引要找對病痛之處下手,早早就在喊著為學生減負,改變應試教育為素質教育,但是卻收效甚微,這不但是中國人的思想作祟,更加重要的是一種難以下手,更加難以大刀闊斧地對症下猛藥的魄力。我自然知道對於一種體系的改革是多麼的困難,但是既然已經下定了決心,那麼我願意成為排頭兵。”
韓點將默默地聽完,看了女兒一眼,說:“那你現在的工作呢?”
韓韻一笑,說:“爸你當年不也放棄了黨校校長的機會去了北大做校長?”
“那時候的我和現在的你自然不能相提並論。”韓點將的臉色看起來並不太好。
“爸,我知道怎麼去選擇的。”韓韻低下頭,輕聲說。
嘆了一口氣,韓點將放緩語氣,鄭重道:“我知道,你是為了他。原本我對他是勉強滿意的,但是現在,卻拋下了你這麼些年。韻韻,爸不是一個頑固的人,但是卻也見不得自己的女兒這樣地耗費青春。”
搖搖頭,韓韻說:“不全是為他,我也是為自己的前途著想,這次的試點工程如果做好了,也不失為一筆資本。”
沉吟良久,韓點將緩緩地站起身來,說:“這件事情我會考慮,另外,你不要擅自做主,這不比其他,沒有我點頭,你在北京哪裡都去不了。”
看著父親進房,韓韻嘆了一口氣,走進自己的房間,趴在床上輕聲說:“你現在在做什麼呢?”
“我在想怎麼能夠讓小韻韻見到我。”一個溫和的聲音在房間內響起,韓韻驚喜地要轉頭,卻感覺一個熟悉的男性的身體輕輕地覆蓋了上來,一雙修長好看卻有力的雙手緩緩地環住了自己的身體,冬季的北京,零下的溫度抵擋不了這個懷抱著雙手給自己的溫暖,打心眼裡的窩心。
“你怎麼會來!”韓韻壓抑住自己的驚喜,轉頭,見到壓在自己身上的男人的臉,心才徹底安下來。
“小韻韻想我了,我就來了。”葉無道凝眸看著韓韻,輕聲說。
韓韻自己都沒有發現自己的聲音帶著點脆弱的哽咽:“壞人!就你會讓我又心疼又幸福,捨不得你。”
點點頭,抱緊了女人。“捨不得,就不要舍,我就是壞人,只讓你心疼我的壞人。”葉無道的話平靜而深刻。
“帶我出去玩玩好不好?”韓韻問道。
“帶我出去,喘口氣。”韓韻的話很簡單,葉無道輕輕皺皺眉,疼惜地摸了摸韓韻的頭,說:“好。”
韓家客廳,漆黑的客廳兩個鬼鬼祟祟的聲音儘量壓低聲音從一端的房門口走到大門。
屏住呼吸關上了房間的門,韓韻心有餘悸地對葉無道說:“要是被我爸發現就死定了。”
拉著韓韻的手,葉無道走在前面摸黑摸向了大門。
輕輕開啟門,沒有發出一點聲音,門外灌進來的冷風讓韓韻緊了緊衣服,在黑暗中,手心的溫暖就是她唯一的支柱,而就如同她一如既往的生活一樣,黑暗中那個她看不清的輪廓就是她的信仰她的全部,為了這個輪廓的點滴溫柔,她可以做飛蛾,撲火的飛蛾。
出了韓家,韓韻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說:“很早開始就沒有這麼開心過了,是不是罪惡都會帶給人一種病態的快感?就比如我揹著爸爸和你一起逃出來。”
“我的副校長韓老師也會有這麼小女孩子式的感慨。”葉無道牽著韓韻的手,輕聲說:“你不是想要出去玩,我就帶你去。”
“不好玩我可不答應哦!”
“包你滿意,不滿意可以退貨。”
“這麼神奇?是什麼地方?”
“你一定沒去過。”
“那你說,是什麼地方啦?”
“到了你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