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推託了,這是你逼出來的,可不能怪我。”
說罷哈哈大笑道:“你如不願下交不妨明言,我也決不勉強,如承不棄,就請先將年歲說出,以便稱呼,從此便是異姓弟兄了。”
羹堯笑道:“從古以來,也沒有見過像你這樣拜盟的,怎便這等性急。”
高明道:“這叫作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你如不先料定我是一個富貴相棄的小人,我敢這樣相遇嗎?這叫作以子之矛攻子之盾,你明白嗎?”
羹堯笑道:“我遵命就是了,小弟今年二十二歲,高兄一定是我大哥了。”
高明道:“你偏沒說對,我今年也是廿二歲,你是幾月生日?”
羹堯道:“小弟生於二月,高兄呢?”
高明笑道:“那你要長我好幾個月呢!大哥,你以後一切還請原諒小弟才對。”
羹堯不由一怔道:“高兄何必如此相戲?小弟能列雁行得附驥尾已屑萬幸,怎能居長?這個萬萬使不得。”
高明正色道:“長幼有序,大哥如再客氣便是見棄了。”
羹堯無奈,只得笑道:“如此恭敬不如從命,愚兄叨長了。”
高明拊掌道:“這樣才是道理,從此刻起,便請大哥受小弟一拜,稱呼改過,一切儀式容待到京之後再舉行。大哥意下如何?”
說罷便待下拜。羹堯笑著扶著道:“賢弟何必拘此形跡?愚兄一切如命了。”
高明不由非常高興,趁勢起身笑道:“大哥既然如此磊落,小弟不敢相欺,除有數語,必須到京稟明而外,目前便有一事急須相商,大哥能許代為籌劃嗎?”
羹堯笑道:“賢弟但說無妨,愚兄只力之所及,無不從命。”
高明略一沉吟道:“實不相瞞,小弟此番出京系奉敝居停之命有所圖謀,將來還有若干大事,必須大哥相助,所以才不揣冒昧,自附於雁行之列,以免說話有所避忌,今後便當富貴與共,還望大哥一切不吝指教。”
羹堯道:“大丈夫說話如白染皂,愚兄既蒙不棄,何必如此客氣?究竟貴居停所託何事,何妨見告,彼此也好商量。”
高明聞言,移向羹堯身邊坐下道:“敝居停在諸皇子中名列第四,雖非清宮太子,但也頗邀聖寵。只因自從皇太子被廢以後,各位皇子都懷奪儲之心,目前皇六子皇八子,皇十四子,都暗中紛紛網羅人才,陰蓄死士,誠恐玄武門喋血之事復見於今日,所以不得不也略加布置以為戒備,小弟此番南下便是為了此事。這雲家父子,雖然是朱明餘孽,不但武功將略為一時之選,在江湖上更有一部分潛力。天幸他們自相猜忌,已成進退維谷之勢,所以十四皇子、八皇子都爭相羅致。敝居停得訊較晚,連忙命小弟前來相機行事,如果可為我用不妨先予延聘,並可赦免其一切罪行,否則便當轉告敝居停,據實奏聞,以免為兩皇子所得。小弟為此,在邯鄲居留已近月餘,始終無法接洽,幸而中途得遇大哥,輾轉反被請上山來。小弟初意必可就範,所以才不恤身入虎穴,誰知那老兒雖然已經拒絕十四阿哥的延聘,對這一方面也是若即若離,毫無一定把握,依大哥看,此事究應如何處置呢?”
羹堯聽罷不由大吃一驚,沉吟半晌忽然笑道:“此事賢弟無庸憂慮,依我看來,必成無疑,只不過事成之後,對他父子駕馭稍難而已。”
高明道:“大哥怎見得事在必成呢?”
羹堯笑道:“天下事不外情理而已,只不過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你只從雲氏弟兄攔路相邀,以及雲老山主前後所說的話去著想,便能知道一個大概了。以我的看法,雲家父子種種做作,那是為了想投靠雍邸,只不過自己不肯先出口而已,如果雍邸真以禮聘,保其既往一概不究,許為賓客,恐怕他連這雲家堡都未必住了。”
高明笑道:“怎見得呢?如果他真想進取,為什麼太子和八阿哥十四阿哥的禮聘他全不受呢?”
羹堯道:“賢弟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我雖在此只這短短數日,已經看出,他父子決非尋常俠盜可比,不但武功絕倫,即便書史兵法,也極有擅長,而且他過去一直打著勝國孤臣的招牌,焉肯隨便受人延聘?你想,太子目前已經被廢,八皇子十四皇子也未必便有什麼成就,他不拿準了肯白染一水嗎?關於這一點,不但云中雁在興隆集便已說明,就雲老山主說話也未嘗沒有弦外之音,不然空把我們邀來做什麼?而且又在我們入山之初,又何必擺出那付場面來呢?我猜他把我們幾人分做幾個地方住,也許對賢弟還有取瑟而歌之處,只不知賢弟曾否留意。”
高明忍不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