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由心癢難搔,一把摟定道:“我是被你節制慣的,還有引麼想不開的?不過,這年二爺也奇咧,為什麼又派起你來,這不太奇怪嗎?”
桂香由他摟著一面笑道:“你懂得什麼?如果單派你去,你能到上房裡去?能見福晉格格嗎?再說我是一個女人,多少總比你要佔便宜一點,自然由我主辦要好得多,這有什麼奇怪呢?你別難過,難道我還真能拿你當下屬看嗎?”
說罷又嫣然—笑,在飛龍耳畔不知說了兩句什麼,噗的一聲,把燈吹滅了,一霎時笑聲吃吃,春生斗室,李飛龍便有天大的不快,也到爪哇國去了。
第二天直到日上三竿,兩人才起來,那店小二忽見室中多出一個女客來,不禁一怔,但又不敢查問,只有自己心下怙啜。那李飛龍忙將店錢開發了,又多加了一吊京錢小帳,夫妻相攜,先找了一家館子,吃喝足了,然後一齊向十四王爺府而去。等到府前,李飛龍已經有了在雍年兩府的閱歷,又恃有暗中奉命而來的大援,轉大大方方的向門上說:“在下河南李飛龍,只因舍弟李雲鵬前在王府當差,奉命往邢臺縣公幹,不想出了點岔子,不但自己喪命,更連累二弟如虎一同死亡,便妻子張氏,也因此受了重傷,所以特來謁見王爺,說明經過情形,並有機密大事當面稟告,相煩代為進去稟報一聲,如能見著工爺金面,生沒俱感。”
那門上的一群僕從護衛,一聽來人是李雲鵬的兄嫂,忙道:“你說什麼?李雲鵬竟在邢臺叫人家給宰了,這還了得?難怪他一去不回來咧。昨天咱們王爺還不放心查究過,您兩位既是他的兄嫂,且在這兒等一會,待咱們進去替你問明再說。”
說著請入門房,殷勤招待,有的更問長問短。一會兒,忽然一個戈什哈飛步出來道:“哪位是河南來的李飛龍李大爺?咱們王爺有話,請您到花廳問話。”
李飛龍連忙起身答應道:“在下便是,既蒙王爺賞見,便請帶我夫婦前柱便了。”
說著向眾人把手一拱,便待隨著前往,那戈什哈看了桂香一眼,才要開口,桂香已先瞅了他一眼,媚笑道:“論理我是一個女流,不便跟著去見王駕,不過我那二位叔叔在邢臺被人打死的事,我當家的並不在場,我卻是身經目睹的人,恐怕王爺要問起來,我當家的一個對答不上,又要煩各位呼喚,所以我想也跟去見一見王爺的金面。這使得嗎?”
眾人見她人固長得絕俊,口齒更非常伶俐,有人略知底蘊的,更明白她有玉面狐仙之稱,卻當不得她一雙靈活的眼睛,目光四射,面面俱到,都幫著說話,便那來傳喚的戈什哈也被她連央求帶媚笑,弄得有點神魂顛倒,無法拒絕,只有答應的份兒,帶了他夫婦一同到了府內的西花廳。只見那座院落非常寬大,除兩株合抱的大槐樹而外,幾乎整治得其平如砥,還有兩副仙人擔,和一具石鎖放在一邊,樹下又釘著兩排木樁,一個土坑,既好像射圃,又像個把式場。這時,地上靜蕩蕩的,一個人都沒有,那座花廳,簾子低垂著,門側一邊站著一個小當差的。那名戈什哈到門前,先悄聲向李飛龍夫婦道:“李爺,您和大嫂請先在外面等一會,等我稟明王爺再行奉請。”
說罷,一掀簾子,向內請了一安道:“稟王爺,那李飛龍夫婦已經到。”
遙聽裡面有人道:“著他夫婦進來吧。”
李飛龍已在雍王府吃過大虧,不禁心下忐忑,躊躇不前,桂香悄聲道:“你別怕,都有呢!”
說著那名戈什哈已經出來,笑道:“李爺,大嫂,您快進去吧。”
第十二章 東魯狂生
李飛龍掀簾走進花廳一看,只見一個二十來歲的少年,身穿京醬摹本團龍袍子,外套元色素緞緊身背心,頭上戴著一頂瓜皮小帽,珊瑚帽結之外,迎面釘著一方銀紅碧霞璽,長長一副白臉,正斜著身子,坐在正中一張方桌的上首椅子上。那桌上放一副圍棋,下首坐著一個四十多歲的絡腮鬍子,兩人正在對弈。連忙拜伏下去道:“小人李飛龍夫婦叩見王爺。”
那少年似在一心下棋,旁若無物,一面拈著一枚白子,待放到棋盤上去,一面道:“你是李雲鵬的哥哥嫂子嗎?”
連看也未曾看一下。李飛龍伏在地下應聲道:“小人正是。”
那少年又道:“你兄弟李雲鵬呢?方才門上來報,說你說他已經死了,這話確實嗎?”
桂香不等飛龍回答,先道:“民婦的小叔李雲鵬,因奉王爺之命,到邢臺縣去刺死那化名高明的雍王爺,當場被雍王爺隨從護衛打傷拿獲,現在確已傷重不治而死。”
那少年猛然一掉頭把手中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