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大師和魚老將軍責問。雖不知用意何在,諸位辭意卻因之更堅,所以思維再三,只有將南行經過,寫上一封信託江南總督衙門寄回,讓王爺自己決定了,至於區區蟻命,卻不足惜咧。”
接著又向曹寅道:“本來臨行之際,王爺曾囑,如果沿途遇上事,不妨託各衙門料理,是我因為事如不成,張揚便近招搖,大人又非當地職官,所以沒有陳明,卻想不到白大俠竟全說出來,現在只有直言告稟了。”
曹寅不禁眉頭一皺忙道:“這都是這位李君荒唐,以致鬧出事來,如果馬兄真的把這事陳明王爺,怕不要他好看?不過就我所知,他倒確曾在少林學藝,聞得武當少林素來不免門戶之見,或許受了同門蠱惑而來亦未可知,如果只憑他,又是一個官身,卻未必敢如此妄作妄為咧。”
白泰官冷笑道:“我也知道他必有主使而來,不過那少林掌門的鐵樵大師卻不比我們好說話,一旦得知此事,如果事前知道還可無事,否則不但他決難逃公道,便那主使的人,也從此決難安枕咧!”
魚老也笑道:“鐵老方丈素來戒律極嚴,他雖不大過問塵俗之事,但對借名招搖的事,從未輕易放過,他如一旦得知詳情,卻不問那李元豹是什麼官兒,說不定一下便動手給宰了,那這從中挑撥離間的傢伙,就害人不著反害了自己咧,至於這李元豹倒又值不得一提了。”
曹寅不禁心中忐忑不已,正在暗中著急驚慌,忽聽船外水聲連響,倏從後艄上走進一個綠衣少女來,曾靜忙道:“翠娘來得正好,不然我們還沒有交代咧,如今那李元豹已託這份曹大人把解藥給你馬大哥送來,還又替他賠了好多不是,禮尚往來,你也請把解藥給曹大人帶去才好。”
翠娘向曹寅臉上看了一下笑道:“這小子本來是一個無恥的江湖下三濫,居然做了官已經夠瞧的,怎麼忽然又跑出一個大人來替他跑腿?你老人家可得弄清楚了,要不然物以類聚,我還實在不敢相信咧?”
曹寅不由老臉通紅,忙道:“魚小姐不必誤會,我實乃江南織造曹寅,決非江湖人物,其所以認得這位李君,實因他稍解音律,又略能書畫,外表還不太俗,才由督署一位朋友引見,時時相過從,這次既受其託,不得不來,如果看得我和他是一丘之貉那就太冤枉了。”
翠娘方道:“原來如此,那就請恕失言了,不過這種無恥小人,便我江湖道中也不屑為伍,難道官場之中倒可讓他立足?如依我見,你這人以後交友還須小心才好,要不然,不管大人小人,讓人家一鍋兒燴了,那才值不得咧!;曹寅不禁臉上更加難堪,魚老連忙喝道:“你這丫頭,這大歲數,怎麼說話還是這等沒遮攔,既然曾叔吩咐,還不快將解藥交給人家。”
翠娘道:“他那解藥咧?不知道靠得靠不住?萬一再使上點壞主意,神仙也難識丸散膏丹,不管你怎麼說,人家馬大哥總算是從幾千裡之外來尋你的,你能對得過馬大哥嗎?”
曹寅忙道:“魚小姐但請放心,這李元豹雖然是個言清行濁的小人,但此藥既由曹某帶來決不會再有毛病,如果萬一再有差錯,由我作保如何?”
翠娘看了他一眼笑道:“曹大人,我們這可不比官場做作,講究個敷衍塞責,你雖然是一位君子,卻撐不住小人的變幻囂張,這個保可不容易做,我們還是小心一點的好,我的解藥暫時先再給他一半,這位馬大哥如果傷勢平復,那一半我自會送去,否則大家也稍微省一點事,我們這可是明人不做暗事,說一句是一句,要不然你這保人可不好當,他要記恨,你不妨回去對他說明這是我魚翠孃的意思,他愛怎麼來找我就怎麼來找我,就是一齊去一趟少林寺,當面向鐵樵大師說也可以,真要倚官仗勢,著人來拿我,我魚翠娘也等著他的。”
說著掏出藥瓶,傾了一點藥面子,用紙包好,遞了過去,曹寅不由啼笑皆非,又不便再說什麼,魚老卻哈哈一笑道:“這個卻不怪小女做事過於小心,實在這位貴友太教人放心不下咧。”
白泰官也笑道:“大人不必為難,對付這等人,只有用這法子,否則萬一有變,這位馬兄也是一個官身,又系奉命出京,萬一那廝再言而無信,豈不也使大人為難,這樣一來倒是一個穩妥的辦法。”
曹寅只有勉強笑道:“這本難怪諸位不能置信,這人委實也太荒唐些,不過馬兄臥病舟中諸多不便,決不是辦法,還請住到敝寓去將息些時如何?”
馬天雄笑道:“大人盛意自是可感,不過我身受王爺託付之重,還須略盡心力,再說現在傷勢未愈,移動也有不便,諸承關切,容待稍好,自當再到行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