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謝,只是適才所言,還請不必再對李元豹道及,便更感激不盡咧!”
曹寅略一沉吟又笑道:“既如此說,兄弟也未便固請,不過傷愈之後,還請代邀在座各位到敝寓一敘,卻千萬推辭不得咧!”
眾人忙道:“我輩放浪已慣,大抵行蹤靡定,說不定今日一會便當他去,一時卻難如約,便馬兄之意,也恐難以遵命,方才一切唐突之處,只好當面謝過咧。”
曹寅聞言,滿臉倀惘之色,看了天雄一眼道:“曹某自知風塵俗吏,難邀奇人奇士一顧,不過馬兄還請不要失約才好。”
天雄笑道:“大人放心,只要傷愈,便不在此間拜訪,也必到南京一行,屆時必當到貴局求見。”
曹寅又笑道:“如依鄙見,馬兄南京之行卻大可不必,老實說敝處經常都有公文晉京,便驛遞也每日都有人去,如有緊急公文信件,能交給我,也許比由督署週轉還要快得多,適才我已言明,彼此全為雍親王效力,你又何必捨近求遠?至於那李元豹既是這等人,兄弟也必加以疏遠,卻值不得多所計較咧。”
說罷把手向各人一拱,便自告辭,眾人也不相留,除天雄而外,都一齊送出艙外,等他去遠,魚老方才捋須笑道:“今天曾白兩位老弟和馬賢侄的話全非常得體,這麼一來,算是對他已經把話說明,先替了因大師少卻多少麻煩,只馬賢侄卻必須真的去看他一趟了。”
曾靜說道:“豈但必須去看他一趟,馬兄還必須半真半假的寫上一封稟帖到那韃王才能自圓其說,各位也才能真的耳邊清靜些時咧!不過此事卻不忙,必須和老師父及各位長老商妥才好著筆。”
白泰官道:“如依我來忖度,那李元豹必系此人所使,他雖閒曹,也許就受江南總督之命,來對付我們,這一來卻要好得多,便送來解藥,也不怕他再打折扣,或者另藏奸謀,倒是馬兄要去,應對之間卻不可不慎,一切大計,自非待老師父和各位長老決定不可,不過馬兄目前是否同去太湖咧?”
天雄道:“他既已將解藥送來,不妨仍照前議大家同去一趟,待見過長公主和肯堂先生再做決定,不過卻仍非借世伯這寶舟一用不可了。”
魚老笑道:“今天我已全好,這更不妨事咧,現在動身,至少還可以行上半天路,只可惜了因大師和那位傅老弟才走,又要著人去請咧。”
翠娘笑道:“你老人家且慢著,老實說,我到底信那李元豹不過,雖然他託那姓曹的把解藥送來,知道安著什麼心咧?要依我說,我們且慢個一兩天再說,再說如果老師父和肯堂先生不在庵裡大家撲空也不好,要依我說,不如先由白叔乘馬大哥那匹寶馬去上一趟,將這事呈明各位在庵長老,我們續後再去,比較妥當,反正那匹千里龍駒,至多隔上一天便可回來,不就兩面全顧到嗎?”
曾靜點頭道:“這樣最好,只是白兄卻不免辛苦了。”
白泰官笑道:“本來我倒想省下這一趟,這一來卻必須要走一遭了,但也必須與我那大師兄和不昧上人商量一下才好。”
翠娘道:“本來我也打算上岸去沽酒買點菜,各位少坐,我再去一趟金山便了。”
說罷,便向後艄取筐上岸,馬天雄開啟那藥包,一看藥色,又用舌尖略試,白泰官大笑道:“馬兄儘管服用無妨,此事不僅江湖過節,卻關聯著官場往來,據我昨夜所聞,和這曹織造方才所說的話,這廝便再有兩個腦袋也不敢再弄玄虛咧。”
天雄一笑,便把那一包藥服用了,直到中午並無異狀,翠娘也把了因大師和晚村邀來,只不見傅天龍,眾人一問所以,了因大師笑道:“我因有此君在座,說話未免不便,所以託言有事出來,把他暫留在禪房裡,著兩個可靠弟子陪著他。”
說著,大家又計議了一會,決定仍由白泰官先去太湖,眾人在京口等候回信再去,泰官領命,借了那匹寶馬,便自登程,誰知那馬竟自不受羈勒,昂首長嘶,卻不容他騎乘,白泰官雖然有一身極好功夫,但因良馬戀主,又不肯過於用力降伏,只有回船去告訴大家,天雄笑道:“此馬卻也奇怪,自從在邯鄲由那煤車主人手中買下以後,除了我與年雙峰二人,只一馬伕因我二人一再囑咐尚可牽飲洗刷而外,竟自無人可近,只可惜小弟尚不能起來,否則試為囑咐一下,也許不再倔強,亦未可知。”
眾人聞言不勝嗟嘆,魚老更慨然道:“此馬真是罕有,如此說來,那施琅黃梧真是畜生不如了。”
翠娘笑道:“我就不信,一匹馬難道如此通靈?馬大哥已經兩次服下解毒之藥,適才又吃下魚湯,不妨掙扎起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