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少弈默了默,點點頭,輕輕地關上房門,輕輕地阻隔住她與他的眼神。
程墨蘇半闔著水眸,看著素色旗袍上紋繡著的玉蘭花瓣,素手輕挽秀髮,伸手拿著玉色步搖點綴於一片烏雲之間,小巧晶瑩的珍珠耳墜隨著她微微晃動,唇邊輕漾著的淺淺笑容讓她多了幾分遺世獨立的美好。
他坐到她身邊,玩世不恭的笑容浮現在俊顏之上,“蘇兒,你是不是要與我解釋一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她怔了怔,伸手環抱住白皙修長的小腿肚,他卻皺了皺眉,將那絨白色披肩披在了她身上,抵禦住嚴寒對她的侵擾,她這才回過神,道:“如你所見,他只是送送我,並沒有其他的意思。”
“沒有其他意思?” 阮煜嗤之以鼻,“那你可否告訴我你們去了哪裡?”
她窒了窒,想起了那特殊的別離,她只想將她的思緒與情懷交給少弈,隨他而去。世事紛擾,歷經桑田,之後他若是記起,是否能細細言及她的模樣。她心如從前,並不有所毀減,如那雙眸般清澈透亮。
一片冰心在玉壺。
她這幅沉默又美好的模樣,讓剛剛壓抑下怒火的阮煜不可遏制地噴發出了情緒。他狠狠拽住她的皓腕,她的目光平視在他的一身戎裝上,她抬眸打量著他倨傲狂放的笑容,對上那狹長的眼眸。
“程墨蘇,你是不是還沒有忘記他,是不是還對他抱有幻想!”他怒不可遏,刻意壓低的聲音帶著微微的嘶啞。
她的心抽緊得厲害,他將她壓在身下,一股陌生的男子氣息闖入她的鼻息,她狠狠地瞪著雙眸,渾身疲軟,喪失了力氣,披肩上的細小流蘇掃過她柔嫩的肌膚,她只覺得難過得厲害,害怕得厲害,眸中只剩下了那近在咫尺的面容。
“阮煜,你要做什麼!”她驚慌失措,本想大聲吼叫,可無奈她平日溫婉慣了,此時的聲音仍是不能透過那厚重的門傳匯出去。
他勾了勾嘴角,笑容帶著三方邪意,“我能幹什麼,到了這一步你還問我想幹什麼,程墨蘇,我倒是想問問你,這樣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戰我,是想做些什麼!”
“我……”她狠狠推著他,掙扎著起身,哪裡抵擋得過他的力氣,他將她攔腰抱著,俯身去掠奪那玫瑰色的芬芳,他心裡恨極了,如果他能早點遇到她,認識她,她就能只屬於他一個人。他發了瘋似的在她身上留下印記,不想讓任何人染指她的身體。
“程墨蘇!我告訴你,從今晚還你只會屬於我一個人,也只能屬於我一個人!”
“你到底想幹什麼!”她的唇被他狠狠地堵住,只能含糊不清地發出聲音,用力捶打著他結實的胸膛,卻是白費力氣。他抽乾了她周圍的空氣,讓她沒有了呼吸的機會,就這樣在窒息中緩緩閉上眸子,模糊了意識。
他按住她的肩膀,她往那片綿軟之中陷得越來越深。凌亂又絲滑的秀髮拂過她柔美的面頰,一股沁涼滑過她的心頭。她曾經與少弈一同度過風浪,卻沒有看見盡頭。曾一起賞過芬芳,卻沒有留下期望。那些錯過的,終究會成蒙了塵埃的風景,緊緊相依的,只有靈魂的相許。
她慢慢放棄了反抗,眼睛淌下一滴淚來。
他窒了窒,低頭看著她慘白了的容顏,凌亂的髮絲纏繞在他的指尖。她的眼淚如珍珠般大小,一顆顆地往下流淌著。他狹長的眼眸裡是如暗夜般的星光,聲音在空氣中慢慢凝固著,“蘇兒,我是真的疼惜你,愛你,你為什麼不給我一個機會,為什麼還要與他往來。”
她不發一言,又聽他的聲音在耳畔慢慢回奏著,“蘇兒,你告訴我,你到底能不能忘了他?”
她默了默,沒有答話,他卻一片瞭然,俯身將炙熱的吻熨帖在她每一寸肌膚之上。她清澈的眸子失去了顏色,呆呆地看著雪白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燈。他的聲音如噩夢般順著空氣,傳入耳朵,“蘇兒,既然你忘不掉他,我就讓你一輩子都記住我,哪怕是恨也好!”
他揚起她的下巴,逼著她張了嘴,狠狠地侵入她的舌尖,吸允著他做夢都想得到的芬芳。這段時間他敬她,愛她,一直壓抑住自己的渴求。但她卻毫不領情,依舊和上官少弈你儂我儂。他突然好恨,這種不能在戰場上一決勝負的感覺,讓他痛不欲生。他心裡只剩下了一個念頭,就是要佔有她,要把她真正變成他的所有物。
他的眉眼仍舊噙著憤怒,伸手便去撕扯她的衣衫。她呆滯的目光突然又恢復了瑩亮,死命地咬著玫瑰色的唇,不掙扎也不反抗,就是那樣無聲地流著眼淚,無聲地宣洩著不滿的情緒,讓他沒來由地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