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煜應了一聲,唇角噙著一絲嘲諷的笑容,“葉關枚將軍的妻子,找我有什麼事情?”
夏依香微微一笑,細緻白皙的肌膚上那雙眸子透露出一絲恨意,曼妙的腰身輕輕坐下,手託透明高腳杯,輕輕抿了一口,又放下杯子來,凝視著阮煜,“阮少帥身在西北,應該不知道我們之間的恩怨糾葛。我本來是被許給上官少弈當姨太太的,偶爾有一次衝撞了程墨蘇,就被上官家趕了出來,你說,這個仇我該不該報呢?”
“你報你的仇,和我有什麼關係。”他冷冷地轉過身去,唇角抿成了一條線。
夏依香依然不肯離去,笑道:“自然和你有關係了。程墨蘇不是一度是你阮少帥的妻子嗎,奪妻之仇,不該報嗎?如果我們葉阮兩家聯合起來,定能置上官少弈於死地,你覺得如何?”
“那我可以得到什麼好處?”他眯縫了眼睛,直直地看著她,那耀眼的燈光照在他的身上,驅散走了一片陰鷙與暴戾。他勾起嘴角,倒是一副饒有興趣的模樣。
夏依香瞧著這事情有戲,不由地與他近了幾分,“到時候弄死了上官少弈,程墨蘇就成了一個人,阮少帥還不是想怎麼樣,就怎麼樣?”
阮煜輕輕嗤了一聲,眸中瞬間變了顏色,被壓抑住的陰狠突然迸發,“葉夫人,我想你是弄錯了,我的夫人是與上官夫人有幾分相像,但她們並不是一個人。我被我弟弟趕出西北,現在與夫人失散了,請你搞清楚,不要將她們兩個人弄混了。”
“這麼說你就心甘情願看著這兩個人如此過下去?” 夏依香見他起了身要離開,慌忙對著那挺拔的背影道。
阮煜轉過俊顏,一半臉隱沒在了昏暗之中,眸帶狠意,“如果你再敢亂說些什麼,別說是你,就算是你丈夫,我也敢殺。”
夏依香被他那陰狠的眼神嚇得不輕,直直扶住椅背,左手捂住心口,環視四周,找尋著上官少弈與程墨蘇的身影,卻如何也看不到那兩個人。
月色極好,這鄂州最大的酒店前鋪瀉著一條火紅的地毯,正是為了迎接著他們這些顯貴的來臨。雖是秋夜,微感冰涼,只是那蝴蝶蘭開得正好,將淡淡的空氣染上了馥郁的花香,讓那馨甜縈繞鼻尖。程墨蘇的手挽在上官少弈的胳膊上,與他靜靜地散著步伐,由著那落葉飛滿肩頭,星月灑下投影。
上官少弈瞧著她柔美的側顏,淡淡一笑,又見她並不發一言,不由道:“墨蘇,在想什麼?”
她回過神來,水色的眸子湧現出一片驚心,輕啟玫瑰色的唇畔,“少弈,你剛才有沒有看到那葉關枚將軍的夫人,好像是夏依香?”
他皺了皺眉,他一直將目光凝注在自己的夫人身上,哪裡得的了其他空閒去看別的女人?不由地搖了搖頭,見程墨蘇面上憂慮不減,便攬了她瘦弱的肩,深邃的眸光透出一片柔情,“看她做什麼,不過是生命中的過路人罷了,你又擔憂什麼?”
她紅了紅面頰,似彩雲披霞,淡淡道:“那倒是我多慮了。只因為她離開上官家時曾發誓要……”
“她如今嫁給了葉關枚,也算是一段美好姻緣,若是放聰明點的話,是不會尋什麼麻煩的。如果她真尋了什麼,我就讓她與她的丈夫永遠消失。”他的聲音雖然清淡,但說出來的話卻極具分量,程墨蘇微微一怔,水色的眸子流露出無聲的光來,他低眸瞧她,手臂又緊了幾分,附在她的耳邊,“墨蘇,你放心,不會再有任何人來打擾我們如今的生活了。”
程墨蘇原本清寂的眸子漸漸變得澈亮,她輕輕依偎在上官少弈懷裡,屋內傳來了樂曲湧動的聲音。她淡淡地看著地面上月光投射的影,淺淺一笑,“我們進去吧,這場宴會本就是為你辦的,怎麼可以缺了你。”
“管他什麼宴會。”他將她橫抱起來,瞧著她盈盈眸中的淡淡喜悅,“走,回家去!”
她靠在他的胸前,聽著他一下下有力的心跳聲,眉目流轉,雪顏上掛著一抹淡淡的色彩,他抱著她,只覺得她又輕盈了幾分,那秀美的眉間蘊藏著太多惹人憐惜的嬌弱。他帶她上了車,又抱著她下了車,不讓她沾染半分塵埃,直直進去了房門,她輕輕顫抖著纖密的羽睫,禁不住地紅了雙眼。
“少弈……”她這一聲軟糯的低吟讓他心頭漾起了一片炙熱,他那雙眸子裡滿是躁動,將她緊緊箍住,挾在軟軟的床榻上。輕輕響應著她的喃喃,那乾燥炙熱的唇便落在她的眉心,她的唇畔,她的脖頸。
門外傳來一陣煞風景的聲音,他緩緩起了身,瞧著她羞紅到耳根的柔美容顏,不覺心情好了幾分,出了門去,道:“風吟,可是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