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嘭!”
蘇婉之被猛然一聲血液飛濺的聲音嚇到,只見姬恪一手握著剛剛從自己肩膀中拔出的匕首,一手撐著搖搖欲墜的身體,似乎隨時會倒下,唇瓣和臉頰上都沾上了些許血點,卻為那張臉平添了幾分悽豔的色澤,深深呼吸了兩口,姬恪才微弱著聲音道:“那你就把你受過的痛苦付諸在我身上,直到你覺得夠了。”
說完,他甚至還扯了扯唇角,竟然是在對蘇婉之笑。
蘇婉之用一種看瘋子的眼神看著姬恪,她想起了祁山上的謝宇,握著掃把固執的在烈日下幫她掃地,明明每次都像是要被灼烤得暈倒,卻又每次都硬生生扛下來。
目光漸漸轉向平靜,蘇婉之接過姬恪手中的匕首。
小小一把匕首已經被姬恪的鮮血染滿,滑不可握,蘇婉之靜靜的站著,片刻後道:“姬恪,這是你說的。”
“既然你沒有殺蘇慎言,那麼我不會殺你,只是你騙了我兩次,我刺你兩刀不算多吧,方才算是一刀……你還能再讓我刺一刀麼?”
姬恪略向後靠了靠,張開雙臂,空門大露,被血染得斑駁的褻衣已不復方才的純白,肩頭的匕首被強力拔出,血肉外翻,十分可怖。
光看就讓人覺得疼痛,他卻只是擰眉笑看著蘇婉之,微合了合眸:“你刺罷。”
握著匕首,走近姬恪。
鋒利的刀尖寒光熠熠,讓人膽寒,鋒芒從姬恪的額頭起滑下,姬恪閉著雙眼,像是絲毫未覺。
刀尖從額頭滑到鼻樑,再到下頜,極緩慢磨人。
每一處都像是要下刀,但最終又向著別處移去,然而在這個過程中,姬恪的身體連顫動也沒有,似乎只是平靜的等待著蘇婉之給予的一刀,他甚至不在乎是什麼位置,會傷害到他哪裡。
忽然覺得無從下手,蘇婉之放下刀,丟到一旁:“夠了,不用了,刺也只是讓你身體疼罷了,你既然不怕,我再刺多少刀又有什麼差別。”
姬恪睜開眼,墨色的眸子裡似有水意溫流。
“別這樣看著我。”蘇婉之冷冷道,“我不是下不了手,只是覺得下手也沒有什麼意義而已。”
用姬恪床頭擺放的溫水洗淨手指,蘇婉之道:“你以後好自為之,不要再來招惹我了。我知道此時軟禁我父母未嘗不是好事,這點我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