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龍大人“哼”地一聲,冷笑說道:“他如果辦事精明也不會在督促四川總督張廣泗進剿大小金川時,落個辦事糊塗罪名,被皇上派個侍衛把他殺了!”
紀澤忙道:“是,是,是,那麼大人蒞臨是為了卑職掌管九門鑰匙,未能發現此事,有所失職……”
那位龍大人道:“這是小事,那換人之人,都是些江湖上高來高去的能手,咱們這些步軍,是難以發現他們的,和相鑑於這一點,對紀大人你失職一事,並不追究!”
紀澤離座而起,欠身說道:“卑職謝過和相及龍大人恩典!”
那位龍大人擺了擺手,示意紀澤歸座,然後面含詭笑地道:“紀大人,一等公已死,其失職之處,已無法追究,以紀大人你看,那換人之人,該當何罪?”
紀澤臉色一變,但是他不得不說,道:“回大人的話,以卑職看,那也該問個滿門抄斬!”
“不錯!不錯!”那位龍大人哈哈大笑說道:“這種欺君罔上的官兒,委實是輕饒不得!”
紀澤聞言一怔,道:“大人適才不是說,那換人之人是江湖上的人麼?”
那位龍大人嘿嘿笑道:“那換人之人,確是江湖上的亡命狂民不錯,但那以自己的兒子換了傅侯那位大公子的,卻是朝廷中的一位大員!”
紀澤身形巨震,變色道:“這倒出乎卑職意料之外……”
那位龍大人嘿嘿笑道:“我以為紀大人應該明白,因為紀大人與傅侯私交甚篤,所以那密告之人,竟指紀大人便是那位大員。”
紀澤強笑說道:“大人,論罪滿門抄斬,這個玩笑開不得,卑職跟傅威侯私交甚篤是實,但那是私交,一旦涉及公事,卑職……”
那位龍大人擺手說道:“紀大人,這可是那密告之人說的,並不是我龍某人信口胡言,跟紀大人你開玩笑,憑空誣指血口噴人,這罪名也不輕!”
紀澤忙道:“大人海涵,是卑職一時口不擇言,卑職斗膽,敢請一見那密告之人,”
那位龍大人面有不悅之色,道:“紀大人敢莫是信不過我?”
紀澤道:“卑職不敢,卑職在任內曾辦過不少江洋大盜,得罪過不少人,卑職以為,此人可能是惡意誣告,企圖報復……”
那位龍大人哈哈大笑道:“紀大人,那人有幾個腦袋敢誣告朝廷大員?”
紀澤淡淡說道:“回大人的話,卑職也只有一個腦袋!”
那位龍大人臉色一變,道:“紀大人,我是奉和相之命行事!”
紀澤已橫了心,揚眉說道:“卑職知道,但卑職也以為和相不會輕易聽信人言,況且事體重大,有關卑職之身家性命!”
那位龍大人冷笑說道:“這麼說來,紀大人是說和相糊塗!”
紀澤昂然說道:“卑職不敢,大人幸莫加卑職罪名,”
那位龍大人冷笑說道:“那麼,紀大人,我問你,你那位公子哪裡去了?”
紀澤臉色一變,面上浮現了悲悽之色,道:“卑職犬子與小女十五年前先後身罹怪疾,藥石罔效,群醫束手,已然夭折了……”
那位龍大人冷冷道:“只怕是當年傅侯滿門問斬那天夭折的吧!”
紀澤臉色又復一變,正色說道:“此罪不輕,龍大人幸勿輕易亂扣!”
那位龍大人變色叱道:“紀澤,你好大的膽,你有幾個腦袋敢對我這般說話!”
紀澤毫無懼意,侃侃說道:“大人明鑑,非卑職斗膽頂撞,實在是事非小可,卑職為身家性命,不得不據理力爭!”
“好一個據理力爭。”那位龍大人砰然一聲拍了桌子,道:“那麼,我問你,有人密告該怎麼說?”
紀澤道:“卑職適才已有稟告,卑職敢請一見那密告之人!”
那位龍大人道:“你是要跟他在和相面前對質?”
紀澤毅然點頭,道:“卑職願意跟那密告之人對質!”
那位龍大人冷笑道:“只恐怕那辦不到,和相已然答應那密告之人,負責他的安全,並保證不讓他跟任何人見面!”
紀澤雙眉一挑,道:“卑職斗膽,龍大人在朝為官多年,當知凡這種事,講究一個證字,那密告之人不見人,何異於無證?無證無據,那令人難服……”
那位龍大人冷笑說道:“難道說,和相會血口噴人,誣賴於你麼?”
紀澤道:“卑職有幾個腦袋敢指和相,卑職是指那密告之人……”
那位龍大人眼珠一轉道:“也罷,看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