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不大,海浪也平靜下去,無際的沉寂籠罩了整個空間,在大自然的交合中,一切都靜默了。大海在天空下挺露出光潤起伏的胸腹,太陽也露出了金色的臉龐。
天邊吹來一股涼氣,使海面激起一陣顫慄,彷彿初升的太陽向天空舒出一口滿足的嘆息。
秋j長出了一口氣,轉過回望大海的眼睛,急走幾步,跟上了前方隊友。
將近半年的軍訓和學習,秋j已經在軍校畢業,成為軍銜為少尉的軍官。最近一個月的時間,畢業的軍官都在學習有關叢林作戰、生存等知識,並進行了艱辛異常的適應性訓練。得益於瓊州得天獨厚的環境,他們不必事到臨頭才把書本知識轉換成實踐。
這當然也引起了軍官們的種種猜想,廣東、廣西、雲南,都有差不多的環境,所謂的大陸戰略估計是要在這三省之一再度起事,重新掀起革命的*吧?
但相關的佈置和情報是保密的,上面不說,會員在原則上也是不許亂打聽。直到接令出發動身,在海上航行,又換乘小船登岸,秋j等人依然不知道身在何處,目的地又是哪裡。
翻山過林,跋涉了一整天,一行三十餘人終於來到了越南太平鄉,這裡已經是黃花探所盤踞的鴉南、牧山、安禮和友尚四個區共二十二個鄉中的一個。
雖然法人暫時奈何不了黃花探。把四個區劃給他管轄,並定下三十年互不侵犯的協議,但誰都知道這協議不過是一紙空文。挑起事端、再起戰爭的理由並不缺乏。
黃花探對此也有比較清醒的認識,他一邊招募各地人民到根據地屯墾,生產自給;一邊派人到中國購買槍支彈藥,加強武裝力量。越南維新會領導人潘佩珠等前來聯絡,可謂是一拍即合,黃花探加入了維新會,又與復興會達成相互支援的秘密協議。並把太平鄉劃給復興會作為練兵休養之地。
此時,夕陽剛剛接近西山。顯得分外燦爛輝煌。山林在落日餘輝中閃爍著紅裡透藍的羽翎般的色彩。向西望去,連綿高山的巨大剪影像宇宙大廳裡的一扇屏風,陽光從鋸齒形的山後扇面似地向藍色的天幕上噴射著金輝,遠山被襯托成一片青紫。
秋j站在山隘口。對此壯麗美景,不忍離去。這裡將是她重新開始戰鬥的地方……林木蔥蘢的山坡上散落著村落、竹樓和部隊的營區,有炊煙裊裊升起,訓練場上結束訓練計程車兵正在列隊回營。
“天一黑,路就難走了,快走吧!”山頂哨卡計程車兵好心地提醒著,不時好奇地打量著這個女人。
秋j感激地點了點頭,轉身跟上隊友,不知為何。跋涉了一天的腳步又變得輕快起來。
眾人到達營地,因為都是新來的人員,登記軍官簡單記錄之後。便派人安排他們先去休息,明天上午九點再來接受分配。
亞熱帶的環境是相似的,秋j已經在瓊州適應了,但躺在竹床上卻翻了幾回身也無睡意。她索性大睜著眼睛,望著竹棚頂,心神飄飛……“嘟嘟”悠長的軍號聲漂浮迴盪在軍營裡。秋j站在營房的路口,沐浴著陣陣晨風。軍營對於她來說,已經是具有著特殊的溫情、不可離開的地方,那緊張而又有趣的軍校生活,又出現在她的夢中……
天矇矇亮,露珠尚在葉梢上滾動之時,秋j已經走出了竹棚,呼吸著新鮮的空氣,向訓練場跑步而去。
早操已經習慣,昨天趕了一天的路,也就算是野營拉練,對秋j並沒有什麼影響。而且,訓練場上已經是人聲鼎沸,吶喊聲、哨聲、軍號聲、口令聲響成了一片,足足有五六百人在進行著操練。
這五六百人中有南洋各支部送來的忠誠會員,有瓊州派來的骨幹,還有說服爭取過來的遊離于越、滇桂邊境的遊雜武裝。數量最多的便是旅越華僑,有河內復興會支部的有力發動,又有離得近便的優勢,人數足有一半以上。
廣西會黨、遊勇洶湧是由來已久,在中越邊境地帶更是便利,或至滇、桂,或至越境,利用清軍與法人皆要謹慎過境的特點,避強就弱,成為最有效的生存之道。
復興會雖然認為會黨、遊勇有諸多不足,不以他們為主要發展物件,但也不是完全地拋棄。如果肯接受改造,肯接受軍事訓練和紀律約束,復興會也不吝金錢和武器裝備。
雖然決定在滇、桂與越南接壤的地帶發動起義,但復興會依然是遵循了陳文強的策略和辦法,那就是厚積薄發,務必要準備充分後再行動。而起事的首要條件便是至少要有三個營一千多人槍,這是不把瓊州人馬計算在內的。除去瓊州派來的兩百多骨幹人員,則要招收七八百新兵才算達到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