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半新半舊、亦新亦舊的人物。
在經濟文化上,包括憲政、新式教育在內的新政建設上有著極大的熱情,並有著令人刮目相看的成績,儘管成本昂貴。但在政治方面,卻還缺乏雄才偉略,更擅長中國封建社會的“權謀”,而不是對近現代社會的政治習慣的熟悉。
一個漢人,說不上對清廷如何忠誠,更多的應該是戒懼。這當然是滿族親貴一直以來對漢臣的不信任和處處防範造成的。
比如,為了避免一方坐大,清廷決定以北洋軍和湖北新軍為主幹,使南北方平行發展,以便互相牽制。比如軍官的培養,清廷便命令河南、山東、山西各省選派軍官前往北洋學習操練,而江蘇、安徽、江西、湖南各省則選派軍官赴湖北學習,練成之後在發回原省管帶新兵,加以訓練。
深諳人性,卻還稱不上洞悉;瞭解些國際形勢,卻不是那麼透徹……
金色的陽光照在湛藍的海面上,波光粼粼,恍若藍色綢緞上鑲嵌著顆顆閃亮的金星。海水一眼望不到邊,在地平線上,漸漸與藍天合為一體<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陳文強串聯著腦海中的絲絲縷縷,拼出了他心目中袁世凱的大概形象。雖然還不是很完整、細緻,但已經足以讓他在與袁老四打交道時有了策略和辦法。
不管歷史上如何評價袁老四,南北和議,避免了大規模內戰。以和平方式推翻滿清,這是袁老四的功績,也是陳文強所希望的結果。
所以。袁老四是可以爭取的,或者說是必須要爭取的。沒有他統轄、控制北洋六鎮,這中國最精銳的軍隊如果被滿清所駕馭,最壞的情形便可能出現。別的列強可能還力有未逮,日本這個惡鄰是肯定不會消停的。
“大人——”隨從馮義走近過來,低聲說道:“北京的兄弟沒見著,是不是?”
“不必了。”陳文強輕輕搖了搖頭。說道:“我本來就是秘密來的,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北方呢。現在暫時還用不上,但工作呢,要繼續加強。人員是否精幹,也要觀察一段時間才能定論。所以。不急見面。”
北方的勢力,陳文強是最弱的,但也在不斷發展。雖然重心依然是在南方,可在北方多幾個落腳點也是好的。
“天津的幫派不少,可都不成氣候。”馮義接著彙報道:“如果咱們堂要統一江湖,也費不了多大的勁。”
“混星子?”陳文強有些鄙視地撇了撇嘴,說道:“先不管他們,咱們的重心還是要放在長江中下游。江浙、皖、湘鄂,這才是要投入大力量的地方。”
“那裡的幫派一樣繁雜。象皖地,有終南會、龍華會、金華會、九龍會、平陽黨、烏帶黨,以及青幫、洪幫等各路豪傑。誰也不服誰,在各自的一畝三分地上稱王稱霸,不知道天高地厚。”馮義有些鄙夷地哼了哼,“不過,聽說最近他們有了什麼大元帥,還分了五個協領。弄騰得挺歡實。”
“歡實啊,恐怕就離敗亡不遠了。”陳文強苦笑著搖了搖頭。“這些江湖漢子啊,乾點大事就不知道低調些,非要弄得人盡皆知。多刺探一下,看看這個大元帥是誰?”
“還大元帥,名字倒是挺威風,哪趕得上大哥一根手指。”馮義呵呵笑著,“烏七八糟的十幾萬人也不頂事,還能折騰出多大動靜?”
“如果能讓他們折騰得好,折騰得是時候,對咱們也是有利的。”陳文強雖然瞧不起江湖會黨,可也不想不理不睬,如果可資利用,倒也不錯。
“兄弟多派人打探,看這幫傢伙到底要搞什麼鬼。”馮義停頓了一下,又彙報道:“江南巡防營幫統徐寶山,原出身青紅幫,為官府招撫後,對幫派山頭大加砍殺,江湖上為之切齒,有一些人竟希望本堂能主持公道。”
作為上海灘的幫派老大,並且勢力向江淮擴充套件的興義堂,名聲在外,自然免不了有江湖人物慕名而來。只是,對這種主持公道,陳文強卻不以為意。
按照史載,徐寶山接受招撫後,竭盡全力幫助清廷控制水陸地方治安,對其他青洪幫山頭會黨大加砍殺。1902年,他領兵剿滅高資鎮陶龍翔、陶龍丙二人,被晉升為參將。1903年,徐寶山又聽從清廷指令,會同清軍將他以前的綠林盟友曾國璋剿殺,並因功而擢升為江南巡防營幫統。以後,他又剿滅匪魁王正國,江北積年巨梟朱盛椿、朱羊林等,為清廷再立了一功。
陳文強不以為然的原因是看重的社會正常秩序,看重的是社會治安。什麼感恩戴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