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要亮了,勤勞的農人,已經起身整理工具,準備上山下地了。日夜忙碌的女人們,眨著微微發紅的眼睛,打著倦困的哈欠,開始拾掇鍋灶做飯了。一會兒,從煙囪冒出藍色的輕煙,和灰茫茫的薄霧混在一起,象是給甦醒了的村莊蓋上一層薄紗。西面的塊塊小云朵,在人們還看不到旭日的時候,它們就被朝霞烘得豔紅,宛如一縷縷點綴在白玉上的彩翡。
站在來鳳山上眺望騰衝古城,秋j漸漸露出笑意。恬靜而安寧,在這偏遠之地,竟讓人產生這樣的感覺。而且來鳳山是座火山,溫泉是其固有的特點,洗過之後精神為之一振,身心為之一輕。
奇怪的是,她有些浮想聯翩,很多有些談忘的事情又出現在腦海,感到親切,也有種疏離<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她想起了在日本加入洪門,也回憶了對這個社團的幻想的日益破滅。
……有人高喊一聲:“前途無礙”,她便給劉、關、張敬香,信誓旦旦地要屬守幫規戒條,然後一刀斬下雄雞的頭,把它的血和自己手指刺出的血混在一起。歃血為盟後,她看到了一些寶物:殺滿人的刀;能剪開壓在中國上空的黑雲的裁雲剪;能書寫正義之法的毛筆……
但目前現實,以及她的親身經歷,使她確信這樣的團體的革命是不會成功的。她逐漸相信,那不是什麼革命啟萌,而是愚昧;不是什麼精神力量。而是一些迷信活動。
是的,她看到了很多打著“高尚偉大”旗號的江湖會黨,但他們卻常常欺壓那些他們宣稱要拯救的平民百姓。他們成群結夥。提刀拿槍,恐嚇鄉民。老百姓對他們又恨又怕,對他們要伸張的正義嗤之以鼻。
當然,秋j也承認百姓的軟弱,查願意革命,不畏生死的百姓,還能稱其為百姓嗎?而且。就算現在中國的大多數人還是老百姓,革命就要依靠那些江湖豪客嗎?
答案顯然是否定的。秋j已經確認了這一點。她相信,只有紀律嚴明、有理想、有熱血、有宗旨、有領導的革命軍,才是革命成功的希望所在。而且,這種希望在越來越大。越來越接近成功。
騰衝、龍陵等縣相繼被革命軍輕取,隔怒江而窺保山,滇西軍區基本上完成了展開計劃。地盤的拓展,光復區人口的增加,終於使滇西軍區能夠開展政務工作,也使滇西部隊差不多能夠保證糧食的自給自足。
這就是根據地,有了直觀的所見,秋j才真正瞭解其中的重要意義。不穩固佔領並經營,流寇似的武裝怎麼能夠得到百姓的支援。怎麼能讓他們甘心情願地交稅納糧?軍隊呢,也因為有了根據地而可以休整、訓練,傷員也有安心養傷的環境。
一陣銀鈴似的笑聲打斷了秋j的思緒。兩個救護隊的女兵從山路上轉了過來,帶著清新純真的氣息來到了她身旁。
“秋姐,那溫泉泡起來真舒服,我差點都睡著了。”一個女兵的兩腮紅撲撲的,象是抹了胭脂,頭髮也還是溼的。晶瑩的水滴在陽光照射下閃射著光芒,彷彿滿頭的珠翠。
“以後能經常來吧?”另一個女兵笑著詢問道:“憑部隊的實力。清軍還能打過來嗎?”
“清軍不來,咱們也要打出去的。”秋j取下毛巾,給女兵擦著頭髮,笑著說道:“如果醫院設在這裡,你們倒是可以留下,不必隨軍行動了。”
“那可不好。”圓臉女兵搖頭,“還是跟著部隊去光復更多的地方,直到推翻滿清更讓人激動。”
“是啊,從南洋回到國內,就是要參加並見證這轟轟烈烈的革命事業,呆在後方可不是人家的本意。”另一個女兵附和道。
“那你們就帶好新招來的醫護員,那些少數民族的女子,我看倒也不乏心靈手巧之人。”秋j在這兩個女兵的陪伴下,慢步向山下走去,邊走邊說道:“部隊擴充得太快,醫護人員與之則不成比例。所以,以後在根據地不僅要建臨時軍校,還要建醫護學校,多培養醫護員。而從心理上看,女醫護是比較合適的。”
“這倒是真的。”圓臉女兵連連點頭,“男人嘛,粗手笨腳的就不用說了。那些傷員呢,在女醫護面前也得要面子,裝男子漢,忍著痛不敢大聲叫呢!”
“總部也會支援些醫護人員吧?”瓜子臉的女兵停頓了一下,說道:“嗯,有困難要自己想辦法解決,總部遠離千里,也不是很方便<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不過,咱們復興會真有能人哪,那個青嵩榨汁確實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