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來,毫不留情地抽打到人的頭臉和周身。
深沉穩健,又通達計謀,算是對宋復華比較中肯的評價。而他素有大志,在一九零二年就放言:“天下苦滿政久矣。若有英雄起,雄踞武昌,東扼九江,下江南;北出武勝關,斷黃河鐵橋;西通蜀;南則取糧於湘<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系鄂督之頭於肘,然後可以得志於天下矣”。
在宋復華放言的時候,很多同遊們還諷其為“狂生”。可當他把革命方略與陳文強商討時,陳文強卻頗是贊同。儘管陳文強主張在南方沿海之地先行起事,樹革命大旗,引革命風潮,並練革命之軍。但陳文強也沒放棄在長江中下游,即腹心地帶起義的計劃。
而三路齊發,決戰於腹心之地的大戰略,可以說是陳文強與宋復華先行商議,又綜合了吳祿貞的專業軍事意見,才最終形成的。
現在,革命走到了這一步,前進的道路雖然還有很多坎坷,但前景卻已經露出了勝利的光明。不僅僅是西南革命軍的接連勝利,還有陳文強在體制內的經營和發展,更有復興會號召力的迅猛提升。
留學生、海外華僑華人、國內熱血青年,所有在革命號角鳴響中深受鼓舞、矢志投身的革命者,正在復興會各支部的協調引導下。不斷奔赴革命戰場。
這些人具有新思想,有信仰、有理想,有精神、有意志。說是這個時代的精英也不為過。他們的加入,使革命軍更加堅強、穩固。更有戰鬥力。同時,各方面的人才會集,也使根據地的運作快速走上了正軌。
“……現在,我們是革命黨;以後,我們將是革命的政黨。現在,是舊的破壞的時期,以後,將是新的建設的時期。現在。對於敵人,是拿出鐵血的精神,同他們奮鬥;以後,對於敵黨,是要拿出政治的見解,同他們奮鬥……”
“……愚非不想直搗黃龍,達革命之徹底成功。然昨夜再思陳同志之言,頗覺有理。正如其也說,若欲達革命之徹底成功,而致全國大規模內戰。列強覬覦之下,日俄最為可慮,確有分裂之虞。若如此。吾等豈不成千古罪人。而吾卻不想作一野心家……”
“……若革命不能徹底成功,而免國家之分裂,妥協似也可為。至於政治體制,愚以為內閣製為佳。如我黨在國會里獲得過半數以上的議席,進而在朝,就可以組成一黨內閣,退而在野,也可以嚴密監督政府,使它有所憚而不敢妄為。該為的,也使它有所憚而不敢不為……”
總體上來說。宋復華對日本似乎沒有什麼好感,他在甲午戰爭期間曾寫詩:“要當慷慨煮黃海。手挽倭頭入漢關”。日俄戰爭爆發時,宋復華也一直關注著這場戰爭的程序,但他並不是關心日本的勝負而是擔憂中國的命運。
從本質上說,宋教仁是一個“不愛朝廷的愛國者”,他在文章中便明確指出,“吾人之主義,可大書而特書,曰‘愛國主義’”。在他看來,清廷是國家強大的最大障礙,因而他在雜誌中不用清朝紀年而使用黃帝紀年,以示對立。
再從另一方面來看,他“精力過人,極具才識,亦通辭令,喜做高談闊論”。透過閱讀大量的西方書籍,再加上他遊歷各國,對西方政治有著相當深的瞭解和領悟。
對於革命的前途,宋復華逐漸被陳文強所影響,冷靜、理智地思考過後,他也有些同意陳文強關於革命兩種結果的結論。
革命軍如果能夠強大到橫掃全國,消滅所有敵對武裝,這自然是最好的結果;如果不能達到這個程度,卻偏要達到這個目標,不惜冒著大規模、長時間內戰的危險,置國家的分崩離析於不顧,倒不如退而求其次,以妥協、調和的手段達到有限的目的——即推翻滿清朝廷。
“吾當然不做野心家——”宋復華皺著眉頭停下筆,似是自言自語地強調著。他起身緩緩踱到窗前,望著窗外的急風驟雨。雷越響,風越急,雨越大,就說明這是白雨<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別人的介紹,他的經歷,也知道了些雨季的特點。
克強兄抵達之時,應該是雲開日出,一片晴朗吧?宋復華露出微微笑意,對於黃x的脾氣稟性,他還是瞭解的,那也不會是一個野心家。同樣曾是華興會的骨幹成員,同樣是湖湘人士,同樣是出身於傳統讀書人,宋復華和黃x有著很多的相同點。
敲門聲響過,革命軍總司令趙聲披著雨衣走了進來。沒等脫下雨衣,便急著開口問道:“先生,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