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望著陳文強,“你好象對垂柳圖挺懂的。”
她的一雙眸子又大又圓又明亮,非常討人喜歡。只是這雙眼睛還沒看到人世間更多的苦事,還沒有灑下太多辛酸的淚水,還遠不夠成熟、穩重。
“只是——”陳文強用手指無意識地晃了晃,含糊地說道:“因為這個垂柳圖相傳是出自一個秘密幫會的,圖案中隱含著暗號,象徵是反叛。”
“真的?”艾米麗的眉毛一揚,“一種暗號?”
“是個訛傳。但確實是這種盤子絕滅的原因。”
“是訛傳啊!”艾米麗顯出了輕鬆的樣子,那種使她既感到神秘又揪心的緊張情緒頓時消失,笑得好看,“只有中國人才想著用藝術去扶植革命。”
“你覺得可笑?”
“恰恰相反。假如你從美的觀點來神視,那你就會得出更好的結論。”艾米麗左右端詳了下陳文強,開玩笑似的說道:“你不是屬於那個秘密幫會的吧?”
“當然不是。”陳文強抿了抿嘴,說道:“我覺得時間差不多了,咱們趕緊選一件吧,我想那個諾恩號稱很懂中國古玩,但肯定不懂行。”
艾米麗不以為意,又盯上了桌上擺的茶葉罐、花瓶、杯子和盤子,仔細端詳著,“太美了,我特別喜歡這些小玩意兒。”
對於中國的文化、藝術,艾米麗表現出了一種孩子般的熱情,這有些打動了陳文強的心。一箇中國女人在別的國家會這樣嗎?中國男人呢?他自己呢,會嗎?
他聘請的專家雅科普到上海了,在電報中,雅科普還告訴陳文強,他的好友——德華銀行的高管諾恩被委派與陳文強商談,有關注資中僑銀行的事宜。善意地提醒便是這位諾恩對中國的藝術品相當著迷,特別是瓷器。
“陳先生在,我也不敢說謊,這些都是雍正、乾隆時的贗品。”店主顯然知道陳文強是幫派大佬,說話也很老實,“年代並不久遠,但確實是景德鎮所出。這種鐫彩釉,已經很少見了。”
“這個嗎?鐫彩釉?”艾米麗打量著一個花瓶,瓶上繪著開放的牡丹。
陳文強看了一眼店主,店主點了點頭。
“那就這件吧!”陳文強當下便作了決定,說完又掏出懷錶看了看。
“只給諾恩嗎?”艾米麗睜大了藍眼睛,有些詫異地看著陳文強,但明顯是有些裝出來的,“那我父親豈不是很難堪?”
陳文強翻了翻眼睛,無奈地擺了擺手,說道:“那你選一件吧,雅科普先生肯定是不懂的,找件便宜的糊弄一下。”
艾米麗瞪著大眼睛橫了陳文強一眼,再轉向那些她極喜歡的小玩藝時,卻已經是眉開眼笑。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