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內編足一鎮新軍,所餘一鎮即接續招徵編練,切不可再涉遲延,致防備久形空虛”,而且派張懷芝南下督練新軍。
如此種種,張人駿深感力不從心,難以完成朝廷規定的硬性指標,去職是早晚的事情。及至陳文強接過清鄉剿匪的任務,不僅不用官府出錢,還頗有戰果,甚至還能有所贏餘。
什麼是人才,一個時期有一個時期的標準。在目前,陳文強長袖善舞、生財有道、善於籌措,那就是最最合用的人才。
既然是人才,張人駿自然要推薦,一來是他還稟持著忠君保國的觀念,二來也未嘗沒有結好陳文強,為自己以後作打算的想法。陳文強的前途,他是極為看好的,年紀又輕,假以時日,不可限量啊!
基於這樣的考慮,張人駿不僅在奏摺中盛讚陳文強的才幹,並急召陳文強回廣州商議,甚至陳文強在剿滅海盜時有些跋扈、越權的行為也不以為意。
而陳文強殺伐果決,接連剿滅了南澳和饒平的海盜後,帶兵趕到汕頭,在當地官員所設的接風宴上便將巡防營管帶陳庭雄拿下,又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派兵包圍了巡防營駐地,將巡防營官兵全部繳械。
整肅是迅速而嚴厲的。審訊甄別之後,陳庭雄被就地正法,家產被抄沒;巡防營官兵有罪者該殺的殺。該押的押,老弱劣被裁汰。全部遷往瓊州安置。至此,海上商路基本安靖,汕頭、南澳基本落入了陳文強手中。
儘管在外面很忙碌,但陳文強一直透過輪船上的無線電臺保持著與瓊州總部的聯絡,關注著西南戰事的發展。
防城光復,物資成功輸送,陳文強鬆了一大口氣。儘管戰事還要持續,但革命軍有了巨量補給。至少已經立於不敗之地。憑滿清的巡防營,還有編練不多的新軍,只要不是北洋軍南下,陳文強對革命軍的不斷壯大還是很有信心的。
但革命軍光復欽州,逼退南寧的李準所部,確實讓陳文強感到有些意外。在收到張人駿的急召後,他思慮良久,把善後事務交給手下,急速返回廣州。在返回廣州前,他乘船先至瓊崖。要與吳祿貞等人商議下一步的策略。
對陳文強的突然返回,以及對革命軍的行動產生顧慮,吳祿貞和萬福華都感到驚訝。但在陳文強仔細分析之後。也覺得似乎有些道理。
“革命軍對廣東的攻勢可以放緩,或者是轉變攻擊方向了。”在這一路上,陳文強的思路已經清晰,過早地攻掠廣東,他認為是弊大於利,“老吳被保舉為陸路提督,並要奉調率兵入粵,這就意味著廣東方面已經對革命軍構不成威脅。如果繼續攻掠廣東,富庶之地變成戰場。我看未必是最有利的結果。現在出海口有了,東面威脅可以忽略。革命軍應該集力向北、向西拓展,把滇、桂作為主戰場。”
“文強。你擔心革命軍攻掠廣東,卻不能穩固守住,在拉鋸戰中,把廣東這富庶之地打爛?”萬福華有些疑惑地問道:“還是你認為老吳擔任廣東陸路提督,掌握了廣東兵權,以後廣東可以不戰而下?”
“不戰而下是完全有可能的。”陳文強沉吟了一下,說道:“廣東的巡防營和新軍接連被抽調,警察部隊將成為廣東各地方憑恃的武力<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老吳逐漸控制軍隊,掌握兵權後,只要與革命軍協同行動,不用花費太大的代價,便能長驅而入,光復廣東。”
“廣東的地位很重要,影響太大,在革命軍的實力達到一定程度之前,文強的顧慮是有道理的。”吳祿貞看著地圖,手指在粵東劃了一條線,說道:“我看可以暫以此線為界限,既在表面上保持對廣東的壓力,又能抽調兵力,集力攻擊滇、桂、黔地區,逐步消除北面、西面的威脅。畢竟那裡還有數萬清軍,不殲滅或削弱他們,攻掠廣東之後也要進行連番的爭奪。”
“對,我就是這個意思。”陳文強連連點頭,說道:“現在的軍事行動,我認為應該把消滅敵人放在首位,佔領地盤放在次要考慮。而且,雄踞一省或兩省以為根據,也儘量不要廣東這樣影響太大的省份。廣西本地計程車兵已經證明了他們的優秀,就應該著力在此穩固根基,在此招兵買馬、擴充實力。”
“防城、欽州已經光復,對外的通道開啟,實際上就已經達到了總參謀部的戰略意圖。”吳祿貞的語氣表示他可以贊同陳文強的意見,畢竟形勢已經逆轉,而隨著他的赴任,把廣東清軍的兵權掌握在手,還真有瓜熟蒂落、不戰而取的希望。
再從軍事上考慮,革命軍現在攻掠廣東,雖然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