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跨入了一九零九年的三月,清廷的政治地震還在進行,但局勢已經逐漸明朗。
攝政王載灃激流勇進,大刀闊斧,這新官上任的幾把火燒得——真是好啊!
陳文強拿起草擬的電報再度審視了一遍,輕輕點了點頭,時機到了,可以開始發動了。
儘管時間推後,但準備工作一直沒停。相反,因為時間較充裕,準備工作倒是更加充分了。
不僅僅是人員、物資的調派囤積,陳文強在袁大頭被開缺出京後,便派人前往河南慰問一下老袁受傷的心靈,並帶去了幾本書,還幫著袁大頭架設了電臺,以便他與舊部和陳文強能保持聯絡。
話不必說得太透,時機未到,但這條線建立起來,革命成功便又多了幾分把握。
載灃雖然在朝廷中貌似取得控制,但地方上和軍隊中,袁世凱的勢力遠沒有被拔除,這也為袁世凱的東山再起提供了可能。
而且,載灃任用親貴的做法也令很多漢族官僚感到反感和不公,正如美國學者恆慕義所指出的:“載灃幾乎毫不具備做攝政王的一切必要素質。他無力節制他的兄弟和其他王公顯貴,他被迫授予他們政府高位,而不考慮他們的能力。因此,他失去了許多有才幹的漢族官員的支援。”
這樣很好,在革命爆發後,很多本來會站到載灃一邊的漢族官僚會重新站隊選擇,甚至會成為革命的助力。
北洋軍嘛,既然革命軍不想與之死磕,那拴在北洋軍脖子上的繩子還是由袁大頭來牽著為好。
陳文強想了很多,很久,認為現在應該是一個革命發動的好時機,比預期的還要好。
“大人,這電報——”陸耀宗等了一會兒,見陳文強又陷入了思考,不禁輕聲提醒。
哦,陳文強自失地一笑,把電報遞過去,停頓了一下,又開口說道:“你等一下,還有幾份電報也要一併發出。”
陸耀宗點了點頭,接過電報粗粗瀏覽了一遍,並沒有什麼需要修改的地方。
上海、郴州、衡陽、崖州、西南軍政府,還要通知鐵路巡警、武裝警察,以及船運公司等等。整個行動將是周密的,將是傾盡全力的,為此,陳文強不敢有絲毫大意。
而且,他要計算,計算著北洋第五鎮和湖北第八鎮所要求補充彈藥物資的日期。一經發動,便要儘量使這兩支部隊缺糧少彈,戰力大減。(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