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他們是否來京就職是不關心的。
然後,袁世凱便是要把北方和北京的軍事大權完全攬在自己的手裡<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他已經取得了近畿北洋各鎮及毅軍薑桂題等部的節制調遣全權,但是北京城內還有名義上由攝政王載灃統率而事實上由載灃的兄弟、軍諮府大臣載濤統率的禁衛軍,對他還是一個心腹之患。
因此,袁向清政府建議,皇族大臣應當出征南方以為各軍的表率。這樣,就使膽小如鼠的載濤自請解除軍職,袁立刻推薦他的老朋友徐世昌繼任軍諮府大臣,並從漢口調回馮國璋來接替禁衛軍軍統。
湖北方面,他派段祺瑞署理湖廣總督,全權主持軍事。他又把自己帶來的衛隊編為拱衛軍,派段芝貴為拱衛軍統領,而把禁衛軍調駐北京郊外。
現在宗社黨已幾近崩潰,要推倒清廷對袁世凱來說並非難事。但他還是要力求避免所謂“活曹操”的罵名,也就是說,他想使清廷相信他是從革命黨手中取得的天下,又要使革命黨相信他的天下乃是得自清朝之手。
既要利用革命軍以推翻滿清,好讓他不居篡奪之名,反過來又要利用清朝來與革命軍討價還價。從而攫取更多的利益。這個做法頗有些象清朝進關的初期所聲稱的,說清朝的天下得自李自成,而並非從明朝的手裡奪過來的。
但形勢比人強。面對著迅速的變化,袁世凱知道要“速和速決”了。因為。袁對自己的力量知道得比任何人清楚,他也缺錢打仗啊!
而革命軍的力量卻一天比一天發展,臨時政府越來越有威權,國際觀感和輿情也越來越有傾向,他必須要加快速度了。
“老朋友,我很快便要去上海,與臨時政府中最難纏的傢伙進行口舌之爭了。”朱爾典看似真誠地說道:“如果需要我進行斡旋,你還是需要做出更實際的行動。”
“我明白。”袁世凱苦笑了一下。說道:“貴使會聽到好訊息的,希望貴國和貴使也繼續支援我。”
在朱爾典看來,袁始終不肯唱“逼宮”的這一齣戲,以免使他永遠洗不清“活曹操”的罵名,是僵局的關鍵所在。當然,如果能做到武戲文唱,維持封建道德的外殼,把“篡奪”之局粉飾為“揖讓”之局,自然是最好不過。可形勢所逼,袁世凱必須要做出選擇。
而袁世凱也想到了辦法。但弔詭的是,這個辦法竟然也需要陳文強首肯,需要革命黨人配合。
就在朱爾典與袁世凱密談後的第三天。袁世凱策劃、革命黨人配合的一場好戲上演了。
這一天,袁世凱乘馬車由東華門到外務部新衙門辦公。剛走過丁字街三義茶館門口,突然有兩顆炸彈從茶館裡扔出來,因袁的馬車走得快,炸彈沒有直接命中馬車,卻炸傷了幾名袁的護衛。
誰也不知道這是雙簧戲,更很少有人知道袁的馬車在昨天晚上加裝了鐵板。這一舉動對袁沒有造成傷害,反而造成了他的另一個機會。
從此,隆裕太后不但不懷疑袁是“革命軍的奸細”。並且相信他是清政府的“股肱社稷之臣”,當天就派特使前往慰問。並封為一等侯以示優異。也正是由於這一舉動,使袁以前所捏造的用以恐嚇清政府的“革命黨人已經遍佈於北京城”的謠言得到“證實”。引起清政府內部的大慌亂,使他們不得不在保全皇位與保全性命之中選擇其一。
也就從這天起,袁稱病不入朝,派他的心腹民政部大臣趙秉鈞做他的代理人。隨後,趙在參加御前會議時採取了攤牌的辦法,提出了南北兩政府同時取消、另在天津組織臨時政府以及優待清皇室的問題<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在座的年老王公都默默不語,少年親貴則堅決反對,使得隆裕皇太后作不出最後的決定來。
趙秉鈞起身,盛怒而去,署理外務部大臣胡惟德和署理郵傳部大臣梁士詒也跟著走出,嚇得隆裕太后臉上變了顏色。
再過兩天,北洋軍將領段祺瑞等數十人聯名發出通電,籲請清帝即日退位,確定共和政體,以安皇室而定大局。
就在同一天,回京養傷的清貴族中的少壯派良弼,在家門口被刺殺。
作為清貴族中惟一有膽識的軍事人才,良弼始終認定袁是插在清政府心臟裡的一支毒箭。當袁內閣以辭職手段要挾清政府接受退位條件時,即主張批准內閣辭職,另組皇族戰時內閣,他還請纓南下,要統率“討伐軍”與亂黨決一死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