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工廠的搬遷是確定無疑的事實,所需要的鋼鐵一可以透過鐵路由漢陽鐵廠供應,二可以在郴州或湘潭再建鍊鋼廠。為此,陳文強將不惜花費百萬元之巨。
名義上是因為張之洞的離任,陳文強要盡力保全自己的產業不受侵害。實際上,離長江太近,湖北兵工廠容易遭到攻擊,才是陳文強最為擔憂的原因。
沒有水師,缺乏火炮,這是革命軍目前的缺陷。而前一個短腿,則是很難彌補的。不象火炮,可以買,可以造;軍艦那需要多大的資金,訓練水兵又需要多長的時間?
而把兵工廠遷移至湖南腹地,甚至是離廣東很近的郴州,陳文強在廣東的勢力便能夠就近提供保護;如果粵漢鐵路貫通,從韶關至郴州更是出人意料的快捷。
何況還有湖南的兩標新軍,透過人員滲透,餉糧和武器控制,總也會起到一定作用,成為陳文強保障自己利益的籌碼。
而對張之洞來說,對陳文強的倚重和讚賞,對坐鎮湖廣十幾年所經營成果的珍惜,對故舊親信的照拂,都使他在離任前不得不做出比較妥當的安排。
數來數去,陳文強或許是能夠保證張之洞安心離任的最合適的人選。狡滑又圓滑,卻又精明強幹,交代的事情總能以最快最好的方式去辦好。
無論是興利除弊的改革,長袖善舞的籌措,立憲派、海外華僑的社會資源,還是雷厲風行的修築鐵路,殺伐果決的剿匪平亂,陳文強都幹得出人意料的漂亮。
所以,張之洞認為只要陳文強不倒。能繼續積極地發揮作用,他在湖湘十幾年的心血和成果,就能鞏固並繼續發展。他費盡心力編練的湖北新軍也不會缺糧欠餉。武力能夠穩定,湖湘兩省的安定也就基本有了保障。
換句話說。張之洞希望能讓陳文強安心,繼續出錢出力,不管是經濟建設,還是編練新軍,陳文強是否出錢,是否發揮他的影響力招商引資,是至關重要的。
能得出這樣的判斷和結論,歸根究底還是陳文強的偽裝太成功了。誰也不會想到屠戮“反清義士”。為滿清的經濟建設盡心竭力,這樣一個傢伙竟然是革命黨,還是革命黨的頭子呢!而陳文強並不直接插手軍隊,也是張之洞比較放心的一個原因<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說到偽裝,其實還有一個人也是很成功的,那就是蔡鍔。稟承著“軍人不黨”的他,與革命團體沒有什麼聯絡,更談不上加入。在埋頭于軍事理論和竭力練兵的表象下,他卻是革命的同情者和支持者。
反正,不管張之洞作出什麼樣的安排。陳文強已經做出了決定,進行了佈置。按照最穩妥、安全的原則,他從來不把希望全部寄託在別人身上。
還是一貫的乾脆利索的行事風格。湖北兵工廠的搬遷迅速開始,而在郴州的永興,新的兵工廠開始建設,通往永興的鐵路也開始修築。
而就在陳文強一邊忙於工廠搬遷、產業調整,一邊與張之洞討價還價,忙得腳打後腦勺時,廣東出了大事,他又不得不加以關注,並做好隨時啟程回粵的準備。
……………
九洲洋是指今距珠海市香洲東南部十六公里。九洲列島周圍的海面,北起野狸島。南至大澳島大擔角,東臨青洲水道。西至大陸沿岸,以九洲群島命名,該洋南北長十六公里,東西寬十四公里。據史料載,明清時期這一帶海域常有海盜出沒,且常有外國商船走私鴉片、軍火,在海面竄犯,是清朝水師重點梭巡防患之水域。
一九零七年十一月,清廷偵知澳門廣和居商人譚壁理等委託日本商船“二辰丸”將神戶辰馬商行的步槍2000枝、子彈4萬私運往澳門,便通知廣東官府,廣東水師遂派出四艘兵船在澳門附近巡邏。
十四日上午,“二辰丸”駛近澳門,停泊在路環島東面約二里的大沙瀝海面(及洲洋),準備在此卸貨。廣東水師予以截獲後,廣東巡弁李炎山等上船查驗屬實,船主亦無可置辯,由於罪證確鑿,日輪船主承認違法罪行,服從懲處。於是弁員將船貨暫時扣留,一齊帶回黃埔,以憑照章充公;並且撤去船所掛的日本國旗。
本來事情至此,應該算是結束了。但日本政府卻和葡萄牙殖民者及英人赫德進行干預,串通一氣,抵賴、反撲。
十六日,日本駐華公使林權助向清外務部發出抗議照會,硬說“二辰丸”擁有運載軍火進入澳門的準單(因此不是走私船);該船並未在中國領海卸貨(該地屬澳葡領海)。反誣清政府越境截捕商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