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數天前,同盟會在上海的機關報《民立報》便以“歡迎!歡迎!”為題,發表專欄說:“先生歸來,國基可定,新上海光復一月有餘,當以此日為最榮。”
今天一大早,上海十六鋪金利原始碼頭上,人越來越多,前面擠滿了中外記者和各機關團體的代表。只是可惜,馬路邊,店鋪門口,碼頭上卻到處飄揚著六星旗。
一艘海輪從江面出現了,慢慢駛向碼頭。頓時,汽笛齊鳴,鑼鼓喧天,歡呼聲和鞭炮聲混成了一片。
北辰站在海輪船舷旁邊,揮著右手向歡迎的人群致意。
他穿著一套黑色的西服。廣東人特有的黝黑膚色的臉膛上,天庭方闊,葉眉濃黑,襯著一雙炯炯照人的大眼睛,挺直適中的鼻樑下,兩撇八字短鬍鬚在嘴唇上微微翹起。
這位遠離祖國近二十年的遊子,面對著這宏大的歡迎人群,深深地被感動了。
胡漢民、黃宗仰等人簇擁著孫中山,在歡呼聲中登上碼頭。孫中山在碼頭一露面,立刻就被中外記者團團圍住,一系列的問題接踵而來。
“孫逸仙先生與日本政府有關係嗎?”記者見孫中山的隨行人員中,有好幾位日本人,就問道。
“我們將與各國政府都有關係。一個開放的新政府,豈有不願意與各國政府友好的道理?”北辰站在汽車旁,微笑地回答著<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先生此次回國,是不是要當中華共和國大總統的候選人?您對廣東成立的臨時政府持何種態度?”這是人們最關心的一個問題。
“這個我還不清楚。至於臨時政府一事,因廣州是革命首義之地,我對此是很敬佩的。滿清時代權勢利祿之爭,吾人必久厭薄。此後社會當以工商實業為競點,為新中國開一新局面。至於政權。皆以服務機制為要領。”
“先生帶有鉅款供革命軍使用嗎?”一個戴眼鏡的記者大聲問道,外間傳說北辰這次帶著幾百萬美元回國。
北辰笑著問道:“為什麼問這個呢?”
“人們都說,革命軍的成敗。就是要看軍餉充足與否。”
孫中山嚴肅地答道:“革命不在金錢,而全在熱心。我這次歸國。未帶回一個銅板;所帶者,革命精神而已。”
記者提的問題不可能全部回答。幾個同盟會高層護衛著北辰,坐進黑色的小汽車,沿著歡迎的人群,緩緩向法租界駛去。
不管歡迎場面是不是事先佈置,有多少水分,儘管沒有軍隊前來歡迎,但確實很隆重。
宋藹齡輕輕關上馬車的窗戶。轉頭對查理宋說道:“孫先生的名聲確實很大,但復興會的實力更強。”
“政治不是靠名聲來解決的。”查理宋神情很複雜地說道:“傑克?倫敦曾把‘進行現代革命是需要錢的’這句話掛在嘴邊,如今看來,倒是真理。而且政客是很現實的,他們懂得如何取捨,來取得最大的利益。”
“所以說,大總統並一定是名聲最大的,而要看誰是最有實力的。”宋藹齡會意地點了點頭。
查理宋輕輕點了點頭,說道:“走吧,逸仙博士今天太忙。我們明天再去拜望。盡到朋友之誼。”
…………
當天中午,北辰在寶昌路四百零八號對媒體公開發表了政見,大意是“……歸國後。擔任何種職位對我都無關緊要。我已做成了我的工作,啟蒙和進步的浪潮業已成為不可阻擋的。中國,由於它的人民性格勤勞和馴良,是全世界最適宜建立共和政體的國家。在短期間內,它將臍身於世界上文明和愛好自由國家的行列……”
隨後,北辰主持召開了同盟會在滬領導人的會議,形成了一個重要檔案《同盟會本部宣言書》,主張以革命武裝力統中國,徹底掃除北方的****餘孽。以慰國民之熱望。
在會上,北辰慷慨陳詞。“革命尚未最後成功,我如不首當其衝。實在是避難就易。全國的同志正在引頸屬望,難道是希望我退避上海?敵恃兵力,我恃人心。我們為什麼不善用所長,而用所短?革命軍起,有不可抗拒之勢,列強沒有更好辦法,只得宣告中立,不事幹涉。但如果我方形勢屢受挫折,則事情發展還是未可預料;戈登、白齊文之流對待太平天國的手段,也可能用來對付我們,我們怎可不作考慮?”
……………
上海,同盟會的住所,籠罩著凝重的氣氛。
“汪兆銘在搞什麼?”廖zk看過電報後,很是憤怒,“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