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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軍隊,在大把的金錢拉攏下,在民族大義的號召下,在新鮮血液的補充下,在不斷的人事調配下,已經完全成了政府的工具。別說是什麼師長、軍長,就算是軍區司令,現在想割據一方,也是異想天開的事情。沒有軍餉,沒有彈藥,沒有糧秣,再加上政府不斷向士兵們灌輸的政治思想,犯上作亂就是自取滅亡。
袁世凱搖了搖頭,將心中亂七八糟的念頭拋在一旁,識時務者為俊傑,現在已經是這般情形,北洋舊人拆的拆,分的分,作為一個集團已經很難再統一意志。再說,他已經被查出患了嚴重的腎病,又因為兒子策劃兵變的事情被查出,而主動辭去國防部長要職,只擔任了總統高階顧問,又管那麼多事幹什麼呢?
車在家門口前停下,袁世凱一眼便看見門前停著的汽車,汽車掛著外交牌照,這對他並不陌生。
袁世凱慢慢走到客廳門口,朱爾典已經笑容滿面地走了出來,當然,這段路已經夠袁世凱轉動腦筋,思考著如何應付這個英國的老朋友了。
寒喧和廢話對於這種場合是很必要的,袁世凱絕口不問朱爾典的來意,話裡話外只把這當成是朋友間的禮尚往來,朱爾典也笑著與他閒聊。喝過了一杯茶後,朱爾典才將話題引向了國際形勢。
“貴國的國際局勢研究小組,對目前的以及將來的局勢,做出了怎樣的判斷?作為老朋友,能否透露一二。”朱爾典的語氣鄭重,讓袁世凱不由得看了他一眼。
“現在怎樣的判斷還不都是假設,公使先生,何必看重此事?”袁世凱笑道。
朱爾典淡淡一笑,說道:“貴國的國務卿先生病癒復出後,便主持成立了國際局勢研究小組,外界普遍猜測是為中國的外交政策作導向作用。而且,最近的輿論也有了很多,我國政府對此深表關注。”
朱爾典口中所謂的輿論變化,確實是中國政府提前為之,意圖就是告知國民,未來出現的歐洲大戰,對於中國來說,置身事外是消極的。這其中有很多的機遇,要提前為這個歷史上未曾有過的世界大變做好準備。
袁世凱點了點頭,沉默著暫時沒有說話,對於國際局勢的變化,研究小組的意見並不統一,他在猶豫著是否應該把這些告訴朱爾典。
“按照中國現在的地位,如果歐戰爆發,加入哪一方,反對哪一方,都是不太可行,還是嚴守中立,慢慢積蓄實力為好。”朱爾典繼續說道:“等到歐戰結束,再選擇投靠勝利的一方,也是一件很便宜的事情。”
“如果萬一在中國境內發生戰事呢?”袁世凱問道。
朱爾典笑了笑,說道:“當初日俄戰爭時期,清朝政府採取的局外中立做法,我看值得借鑑。”
袁世凱抿了抿嘴角,說道:“公使先生這話可是不宜在外面說。”話雖這麼說,但袁世凱的想法卻基本上與朱爾典是一致的。
“當然。”朱爾典說道:“因為我們是老朋友,我才坦誠相告。目前,貴國與德國走得太近,這是一件後果非常嚴重的事情,希望貴國政府能謹慎考慮。”
“德國給予了中國大量的支援和援助。”袁世凱解釋道:“對於兩國之間的正常交往,公使先生是不是過於敏感了。”
朱爾典搖頭道:“陳國務卿很精明,但他想在勝負雙方當中轉手,借用可能會發生歐戰的機會,獲取最大的利益,這無異於玩火。協約國與同盟國的實力對比,明眼中都看得很清楚。貴國也可以採取另外一種行動,那就是站在協約國一方,這樣在戰後才能爭取到實在的權益,不然就還不是中國的權益。”
這是邀請嗎?袁世凱盯著朱爾典的臉色,他對英國為首的協約國還是很看好的。雖然在研究小組的討論中,他謹慎地沒有提具體應該支援哪方,但是話外卻大大地對協約國擁有絕對的制海權讚譽了一番,認為同盟國至少對英國是無能為力的,內中意思何屬,也明白得很啦。
“實在的權益,具體的說呢?”袁世凱笑著說道:“公使先生和陳國務卿也打過幾回交道了,他是怎樣的人,呵呵,我們都是清楚的。現在爭論很激烈,公使先生還是儘早攤牌為好啊!”
朱爾典的試探得到了比較滿意的答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