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意。可以說,這些都是在書中能夠找到的,儘管對於中國人來說,很是新鮮和獨創。
“制定並頒佈憲法,陳先生認為這是當務之急,對吧?”端納在得到了肯定回答後,停頓了一下,繼續問道:“從目前看,大清國的官僚和民眾從本質上似乎都是趨向民主的。如果民主的歷程一經啟動,便將極大地增加帝國復興的可能,您對此怎麼看?”
“先進的、文明的,終歸是要勝過落後的、野蠻的,這是世界潮流,這是歷史大勢。”陳文強說得不快,差不多是邊想邊說,“就民意支援的狀況而論,我認為可以肯定的是,如果給我們時間和機遇,我們應該能夠實現改革的大部分目標。”
“那陳先生對革命黨怎麼看?”端納說道:“我是個記者。為了新聞要接觸各種各樣的人,當然也接觸過革命黨。很多革命黨人都有很好的家庭背景,有很好的職業。但是他們捨棄了這一切,投身於愛國,投身於革命,這確實很令人欽佩。”
這是一個敏感的話題,表現出了端納的坦率、固執和認真,也是陳文強不能迴避的。因為,他要表明一定的態度。甚至要藉此來為復興會造勢。
沉思了一會兒,陳文強緩緩開口說道:“我與革命黨並沒有什麼接觸。只能從報紙媒體上了解他們的思路和方法,有鑑於此,我只能談談我個人的觀感。嗯,就說現在革命黨的兩大團體復興會和同盟會吧。我的感覺是復興會更強大。”
“這應該是沒有什麼疑議的,實際的情況基本證明了這一點。”端納點了點頭,問道:“那對現在的孫、宋兩位革命領袖,陳先生又作何評價?”
陳文強淡淡一笑,說道:“孫是首倡革命的,但中國有句古話:後來者居上。宋最近風頭很猛,思想理論似乎也比孫更深入,更比孫多了些理智和冷靜。嗯,這只是我個人的感覺。另外。孫、宋二人出身不同,宋出身於國內,作為本土革命家。我覺得他對中國社會更加了解,推出的政策更容易得到民眾的擁護。而孫出身於海外,對中國社會是一知半解。他又是西方文化的忠實信徒,革命方式是移植,這對於中國國情是不適合的,就我人個看來。這幾乎是不會成功的。”
雖然說得貌似公允,但贊宋貶孫是很明顯的。端納若有所思地望著陳文強。咧嘴笑了笑,說道:“那宋呢,他會不會成功?”
“那只有天知道了。”陳文強笑容更盛,說道:“我又不是預言家,只是談談個人感覺而已。”
“這是一個比較敏感的話題,也確實很難預測。”端納點了點頭,說道:“陳先生也是比較坦承,雖然您要說的肯定不止這些。另外——”別有意味地看著陳文強,端納謹慎地問道:“除了為憲政鼓與呼以外,外界傳聞您與抵美風潮很有關係,是您在幕後組織聯合,並籌集大量資金,使抵制美貨運動直到現在還未完全停息。”
“傳聞不實,不要輕信。”陳文強擺了擺手,停頓了一下,又嚴肅地說道:“如果從我個人感情出發,我是希望抵制美貨運動能持續下去。而且,我希望這不是最後一次,也不會僅僅只針對美國。任何觸犯中國主權、有辱民族尊嚴的事件,我希望中國民眾都能奮起予以還擊,堅決的還擊。”
“您有具體的指向嗎?”
“英國,最是貪婪無恥的一個國家。表面上道貌岸然,象個紳士,實則是強盜,是吸血鬼。靠著掠奪和壓榨殖民地而暴富,而最大的罪惡之一就是向中國輸入鴉*片,摧殘中國人的精神和體力。”陳文強忿恨的情緒溢於言表,猛地揮了下手,“還有日本,強佔臺灣,盤踞東北,將是中國最危險,也是最兇惡的敵人。對了,這就又要說到同盟會,依靠日本人的財力和幫助,動機十分可疑。如果為了他們的革命而與日本人做政治交易,出賣國家民族利益——不管他們的目的多麼高尚,怕是也要被罵作賣國賊吧?”
端納深表贊同地連連點頭,對於英國的罪惡,他深以為然,與陳文強的觀點十分接近。但對同盟會,他顯然不認為陳文強的論斷是正確的。
“很多日本人是同情和支援中國革命的,特別是在野人士,這與官方是不大相同的。”端納為同盟會做著辯解,“況且,革命若是得到其他國家的同情和幫助,也會比較順利。”
“天真。”陳文強撇了撇嘴,有些不屑地說道:“涉及到國家利益,都是以利相見。如果連這個都搞不懂——嘿嘿。”
端納還想張嘴反駁,陳文強已經擺手示意專訪結束,轉而與端納談起了另外的事情。
“要辦一份報紙,專門登載報導國際上的事件,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