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得不小罷了。若論組織,我看象是鬆散的江湖幫派的聯合;若論財力,靠四下募捐,形式乞討;若論綱領、宗旨,亦不如復興會明確、先進;若論團結統一,其內部紛爭也是我能夠獲得的資訊。復興會就是看到了這些,才聯而不合,各行其是。革命嘛,殊途同歸,現在道路不同,以後能不能走到一起,誰又知道呢!”
“你的意思是走著瞧,以後看?”
“嗯,目前就是這樣。”
看陳文強篤定地點頭,查理宋也嘆了口氣,說道:“我不是代表同盟會來當說客的,只是不想看見兩個革命團體互相傾軋而已。”
“我知道。”陳文強笑了起來,“查理兄的為人,我是信得過的。我的身份,也未對查理兄隱瞞,只是你不問。我也不想說。這就是君子之交,各自心裡明白,卻並不一定要追根究底。查理兄。如果拋開個人感情,你說句實話,是不是復興會更有實力,更有成功的希望。”
“如果你肯幫助同盟會,這形勢不就反過來了。”查理宋無奈地搖了搖頭,遺憾地說道:“我幾次三番促成你與北辰相見,本希望你能追隨於他。可結果卻令人失望。雖然你簡單說過其中原因,但卻言之不詳。令我十分困惑。”
陳文強想了想,微微一笑,說道:“查理兄,你何必為此困惑?個人的喜好、性格都不同。我與北辰不投脾氣,就這麼簡單。”
查理宋苦笑了一下,不再言說此事。
“聽小喜說,愛琳去美國留學了?才十四五歲吧,查理兄還真是捨得,讓她一個人遠赴海外。”陳文強岔開了話題。
“自己的路要自己闖。”查理宋微微一笑,不以為意地說道:“再過兩年,慶琳和美琳也要去美國,差不多也是這個年齡。”
“等她們學成歸國。這革命也差不多成功了,正好為國家建設出力。”陳文強沉吟了一下,說道:“嗯。我在美國還有幾個朋友,如果在那邊遇到難事,可以尋求他們的幫助。”
“麻煩事嗎,已經過去了。”查理宋停頓了一下,笑道:“你說得這麼肯定,我倒也高興。革命成功。也是我的心願啊!”
“呵呵,我可是請大仙算過的。”陳文強歪頭。衝著門口笑道:“小丫頭進都進來,偷聽就偷聽,嘴裡吃東西是個什麼意思?看電影、聽大戲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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崖州基地。
訓練場內喊殺沖天,士兵們在摸爬滾打、對抗刺殺……
匍匐、躍進、臥倒、翻滾……秋瑾做著一系列的動作,十幾個從南洋、內地招來的女戰士一同訓練。衣服上沾滿泥漿、臉上滿是泥垢,已經看不出原來的樣子。
復興會突然偃旗息鼓,一部分人撤回基地,一部分人分別在吳祿貞、徐春山的率領下,換衣“招安”,搖身一變,成了瓊州巡防營。
撤回基地的多是新人,也就是復興會考察後決定吸引入會的。因為骨幹人員更懂得服從和紀律,對此更能坦然接受,不用做太多的思想工作。
當然,對於不理解的新人,復興會也有相當好的說服教育工作。“大陸戰略”這個新名詞便適時提出,使新人明白,此次行動是戰略轉向,蓄力再發,而不是軟弱妥協。
熱火朝天的訓練,緊張的學習,很快便使這些新人打消了不滿和怨言,這氣氛、這架勢豈是要輕易罷手?下一次的革命肯定會氣勢更足。
秋瑾也是同樣的想法。因為葛智初被調走前向她隱晦地透露,不出半年,革命軍將在大陸展開新的行動,那時候就是堅持到底,直打到滿清垮臺為止。
想象是豐富的,憧憬是令人激動的,秋瑾猜測可能在兩廣,也可能在沿海其他省,甚至會是她所希望的安徽、浙江。而退回到基地內,她是越來越感受到復興會所隱藏的實力,越來越感到驚訝,也覺得革命最有可能將在復興會手中取得成功。
軍裝、槍枝、彈藥、糧食、日用品等等,要維持基地的運轉,秋瑾雖然不知道具體的花費,但仔細一想,也咋舌不止。而看這基地的設施,顯然不是短時間內建成的,這要多少錢財物資才能支撐?
俗話說,不當家不知柴米貴。換成秋瑾,那就是不親身經歷,不知道革命的艱難。這還只是在瓊州幾個縣折騰,這還只是一兩千的人馬,這人馬中還多是有理想、有信仰、肯為了革命不計報酬和得失的革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