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知道自己看走了眼,選錯了邊。這個姓吳的殺伐果決,身邊的護衛兇猛強悍,來頭豈是鄭鴻名那幫粗坯可比?早知道這個傢伙如此厲害,自己又何必痴心妄想,弄到這步田地?
腳步聲雜沓,鄭鴻名帶著大隊人馬進入縣城。雖然還未佔領全城,但結果已經沒有懸念,只是時間問題。歷史上同年爆發的鄭鴻名暴動,曾一度攻入縣城,現在史書的記載可以改寫了。
就這麼簡單?走過城門洞的黑暗,鄭鴻名踏足城內,望著不遠處的街道、房屋,還有些難以相信。不過,湧上心頭更多的還是興奮和激動,這座城是老子的了,曾經不可一視的縣太爺,還有那幫官吏,都他娘*的得被老子踩在腳下。哈哈……
在城外已經佈置完畢,陳文強帶著李家俊的人馬在東門外埋伏,既能消滅倉惶出逃的城內清兵。又能防止意外情況的發生,比如蘇建才帶著人馬突然從烏場返回。
徐春山帶著本部穿城而走,直取東門;黃氏兄弟分取南、北兩門;鄭鴻名帶人押著劉中造去攻打縣衙;執法隊三十餘人前去佔領府庫。
戰鬥似乎是突然爆發的。四面八方都響起了槍聲,但熱鬧而不激烈。城內的清兵分散且無備,戰鬥力也不強,有組織的抵抗根本沒有,多是亂放幾槍便四下逃竄。
王緒祺從睡夢中驚醒,胡亂披了衣服衝出門,嫻嫻叫了兩聲。便嚇得縮在床裡瑟瑟發抖。
幾個衙役死傷,剩下的翻牆鑽洞。各自逃命。王緒祺情知不妙,趁著雞飛狗跳的亂勁兒,混在亂喊亂叫的僕傭中,向後院奔逃。一個排汙水的水溝成了眾人逃命的通路。一個個打罵著、推擠著向外鑽。
“姓王的在那兒!”一個熟悉的聲音響了起來,“穿白衣服的那個胖子。”
王緒祺大駭,想奮力推開那些不顧尊卑的僕傭,此時喊殺聲、槍聲四起,卻沒人給他讓路。
“王八蛋,你往哪兒跑?”一個大漢從後趕來,一把揪住了王緒祺的辮子,用力一拽將他摔倒在地,在王緒祺殺豬般的慘叫聲中。象拖死狗般將其拉到鄭鴻名面前。
“媽*的!”鄭鴻名上前狠踢了王緒祺一腳,罵道:“你個王八蛋,催糧追稅不是挺威風的嗎?全縣就你最壞。一刀砍了算便宜你了,俺要讓你難受一陣子,還要讓所有人都看著。”
“爺,大爺。”王緒祺不知道這大漢姓甚名誰,鼻口流著血,含糊地求饒道:“饒命。饒命啊,小人有錢。您想要什麼都行……”
“滾你媽*的!”鄭鴻名一腳踹過去,厲聲喝道:“俺們不是你來打發的土匪,俺們是堂堂正正的大丈夫——是當兵的,是那個中華……”
“中華復興革命軍先鋒隊。”劉中造在旁諂媚地說道:“咱們把這個王八蛋的辮子吊起來,就在衙門口,再把他家裡人都抓來看著,也讓老百姓都看見,都長些見識——姓王的一手遮不了天。”
鄭鴻名想了想,點頭道:“好,就這麼辦。”他又仔細打量了一下劉中造,哼了一聲,擺手道:“這事交給你,辦得好的話,我就放你一馬。”
“沒問題,沒問題。”劉中造點頭哈腰,“鄭將軍您就放心吧,我要不把這王八蛋整治得死上十回八回,您就一刀砍了我。”
“去吧!”鄭鴻名衝著兩個弟兄擺了擺手,四下看了看,這大宅院可是衙門,平常哪是老百姓敢正眼看的,可老子現在就是這裡的主人。
“大哥——”一個親信湊過來,低聲說道:“這衙門裡的錢財還是小數,錢糧可都在府庫裡,咱們是不是——”
鄭鴻名想了想,搖頭道:“不能太貪了。誰都知道府庫裡有錢有糧,吳帥才讓執法隊去看著。要是換了人去佔,誰也不放心,大家可都眼巴巴地盯著,多了少了的可是說不清楚。”
“大哥英明。”親信恍然大悟,欽佩地說道:“反正這縣城是咱們打下來的,功勞最大,分得肯定也最多。再加上這衙門裡,還有那些狗官兒的宅院,抄多少可都是咱們賺的。”
“嘿嘿。”鄭鴻名笑得咧開了嘴,又感慨道:“吳帥到底是讀過書、見過世面的大人物,若論心眼,咱們得跟著人家學啊!再有這謀略,俺看比諸葛亮還高。這縣城,就這麼拿下來了。若擱以前,你信嗎?”
“不信,真的不敢相信就這麼簡單。”親信連連搖頭。
鄭鴻名好象又突然想起了什麼,急著吩咐道:“趕緊把城裡的清兵都料理乾淨,讓黃氏兄弟先帶上一百人馬,去幫著吳帥。巡防營那裡可是有五六十條槍啊,不去哪還有咱們的份兒?”
“大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