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中來回晃。在王緒祺一陣陣的慘叫聲中,劉中造命令他的兒子和家人坐在地上眼都不眨地看著。
越來越多的百姓圍攏過來觀看,竊竊私語,用手指點。劉中造愈發得意洋洋,揮著手裡的鞭子,不時讓王緒祺的慘叫更響一些。
“你,小東西——”王緒祺的小兒子幾乎就坐在父親腳下,兩眼直勾勾地向上看著,聽到劉中造叫他,他眼裡含著淚,把頭慢慢轉過來。
“別忘了今兒這個日子。”劉中造用鞭子指著小孩子,大聲說道:“不光是讓你記著你爹象頭豬似的嚎,也是讓你小子長些見識。欠了債早晚要還,誰他娘*的也一手遮不了天……”
抽泣聲打斷了劉中造的思路,一個女人坐在地上,離他只有幾步遠,嚇得一動也不敢動。
這是一個年輕的女人。白嫩的面板和垂肩的頭髮,無助的神情讓劉中造更生出了為所欲為的想法。只是——
“吳帥,吳帥您回來了。”陳文強剛在城門處弄了幾張有煙霧背景的插著戰旗的照片。趕到這裡時還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情,便開口詢問。
“王緒祺,大壞蛋一個。”劉中造表現出痛恨地介紹道:“縣令空缺,這傢伙可是把縣上禍害得夠嗆。光這賦稅,他就加了多少種,什麼鹽稅、漁稅、護路稅、灰石稅、商販稅、船網稅、山林稅,還有女子出閣捐、祠堂捐……”
“既是貪官汙吏。那就明正典刑,砍頭示眾。”陳文強點了點頭。沉吟了一下,說道:“告訴老百姓,咱們會清查府庫,把官府多收的苛捐雜稅都還給老百姓。另外。從今天起,那些亂加的賦稅一律不收了,該收的賦稅一律減半。嗯,大概就這麼個意思,我會找文書把告示寫好,張貼出去的。”
劉中造的嘴巴張成了o型,用力嚥了口唾沫,好似明白了陳文強的意思,連連點頭恭維。“吳帥真是仁義啊,咱們這個,中華復興革命軍真是仁義之師啊。自古以來……”
陳文強淡淡一笑,擺了擺手,說道:“把王緒祺的家人都帶下去,咱們不搞株連。而且,這裡馬上要成為刑場,我要殺一批人。”
一批人?劉中造打了個寒戰。但見陳文強雲淡風輕的樣子,似乎只是在說一件平常的事情。
不管擇機退出後。鄭鴻名這幫人的結果如何,陳文強都決定要給老百姓點好處,讓他們知道打著那復興會大旗的部隊不傷民、害民。因為這裡可能要暫時放棄,但早晚還會捲土重來。讓老百姓消除恐懼,支援擁護,是相當有意義的事情。
陳文強只帶著幾個護衛走進了縣衙,在內院被鄭鴻名的親信擋住了。也不是擋,就是帶著難堪的笑容,語意含糊地表示鄭鴻名現在不方便。陳文強面無表情,他從臥房的窗子那兒,聽到了裡面男人的笑聲,還有一陣女人的抽泣和**。
“不是搶的,是吳緒祺的女人——”鄭鴻名的親信囁嚅著解釋著,“還沒等動手就自己往上湊,他娘*的當過**。當家的說,玩玩他家的女人,能讓他難受,他的賬也就清了……”
陳文強哼了一聲,轉身帶著人走了。這樣的傢伙,真是沒出息,剛得了個縣城,就掉進溫柔鄉了。看來,得儘快扶持徐、李兩家,把這復興會的大旗換個人來扛了。
……………
不管饕餮的時間怎樣吞噬著一切,我們要在這一息尚存的時候,努力博取我們的聲譽,使時間的鐮刀不能傷害我們。
對於陳文強來說,時間很寶貴,以致於他有些分身乏術。看看他正在進行的事業吧,一邊指導著強卓實驗室的研發;一邊在各項工商業經營上抓總負責;一邊還要帶著一群烏合之眾起義造反,並擴充自己的忠實人馬;間或還得提出新的經營理念和銷售模式,讓公司為他賺進更多的錢。吼吼,真是比雞起得還早,比狗睡得還晚,當然,吃得要比豬好很多。
一口吃不成胖子,誰讓咱根基淺,底子薄呢。當然,陳文強現在已經為復興會打出了商標,這就是裝璜門面的招貼,革命的商標,不僅能表達出復興會的革命原則,更是標記出了復興會革命的領先和主導所在。
而以堅實的法學為基礎,再結合中國的實際,爭取對革命之後的情形做到系統而具體、周到而詳盡的描本述,使社會各階層都能從這本著作中看到自身的前景,也就是革命以後的將要所處的地位和受到的待遇,則是以宋教仁為首的理論團體所承擔的任務。
這還只是設想中的第一步,在這本著作中,還應該有復興會為未來政府制定的各項政策及法律,從而為自己的理論提供依據,並使其具有實踐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