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隊,魚目混珠,給巡防營以重創,或者坐山觀虎鬥,讓鄭鴻名與清兵打得兩敗俱傷。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陳文強率人擇機退出後,鄭鴻名肯定不是巡防營的對手,失敗在所難免。這樣也不影響復興會打響品牌,製造轟動性影響了。
“鄭鴻名敗了,巡防營估計也累得夠嗆,這個時候就是咱們出手的時候了。”陳文強冷笑著說道:“張人駿不是要提前收稅嗎,那咱們就讓徐春山、李家俊領頭,以抗捐抗稅為名發起暴動,偷襲巡防營,再掀起一場起義。”
“不打咱們復興會的旗幟了?”萬福華疑惑地問道:“鄭鴻名難以成事,你讓他用咱們復興會的名義;怎麼咱們自己人動起來了,實力不是更強,卻又不敢了。”
“不是不敢,而是要留下後路。”陳文強狡黠地一笑,解釋道:“以咱們復興會的名義起事,那是革命,官府是肯定要剿滅才算結束的。抗捐抗稅就不一樣了,民亂是可以安撫的。”
“先暴動,再招安?順便把收稅的事情也攪黃了?”萬福華琢磨出了點門道。
“也不一定是暴動的人馬,也可以是商團或民團。”陳文強沉吟著說道:“如果巡防營損失慘重,不能維持治安,商團便可取而代之。或者是改編成巡防營;或者,藉著動亂,用民團控制地方。然後……”
萬福華直咧嘴,這越幹越大,有點象滾雪球,最後發展到哪一步,能控制得那麼精確?會不會弄巧成拙?
“嗯,有點想得太多了?”陳文強也意識到這一點,訕笑起來,“計劃,先把計劃做好,再一步一步來,最壞也不過是現在的形勢吧?”
“小心謹慎,可莫要把廣東的清軍給招來。”萬福華有些顧慮。
“廣東的治安情況,不允許調動太多的兵力。”陳文強搖著頭說道:“歸根結底,還是財政的問題。你可以看看朝廷組建新軍的進度,也就北洋六鎮裝備齊全,最為精銳。沒有錢,怎麼養兵?就現在官府的那些兵,談什麼理想、信仰?沒有錢,誰給你賣命?瓊崖兵備道要向瓊南駐兵,還不是糧餉困難,看著瓊南發展起來,就想著異地就食。”
“那咱們這邊呢?”萬福華好奇地問道:“應該不會是這種情況吧?”
“肯定比清軍強,但皇帝不差餓兵,該保障的咱們還是要盡力保障。”陳文強也不太確定,但有知識、有文化、憂國激憤的熱血青年,要是不比“當兵吃糧”的那些清兵強,他可是不相信的。
“以後要是大肆擴充,恐怕——”萬福華遲疑著想了想,猛地一揮手,“隊伍一定要純潔,烏七八糟的一概不要。”
陳文強呵呵一笑,不置可否。先純後廣是既定方針,從瓊州一隅推向內地,甚至全國時,收編擴充是不可避免的任務,萬福華這想法就有些偏激了。
………………
清晨,從大地騰起的熱浪中,響起了一陣沙啞的號聲,召喚著商團的隊員到操場上集合。幾分鐘後,三百多名隊員列隊完畢,隨著軍官的命令,來自三個中隊的九名選手從人群中走到了操場中央。
羅登也是這九名選手之一。
他的入選再次說明了弟兄們對他的認可,作為一個洋鬼子,他對自己能代表三中隊而感到驕傲,同時也有些不安。
在商團裡訓練了一個多月,羅登覺得這種集體生活能使他掙脫煩惱,能使他不去回憶過去。隊員們都很平常,羅登卻感到自己與他們越來越親近,與他們的情誼,也超過了當年耶魯的那些同池。他所尋求的似乎正是這種戰友間的真誠友情,而且他也很喜歡隊員們那種正視生活、忍辱負重和通情達理的美德。
中國人出於其本能的小心謹慎,在看待和評論外國人時一般都適可而止。但這些人卻毫不掩飾地稱讚他的成績,讚揚他的進步。起初是好奇的目光毫不客氣地盯著他,似乎在打量一個玩物;後來是逐漸盈滿的敬意,特別是在一次野營拉練中,羅登憑藉他在大學時受過的良好的游泳訓練在激流中救起了一個戰友後,他才被隊員們真正接受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