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臉是灰的兩人冷笑道“你二人姓什名誰?家住何處?”
“啊哈?賊眉鼠眼你也看出了?”皌連琨不滿地抬了抬頭。
“堂上問話,不得搪塞!”魯縣官猛拍驚堂木,震得眾人耳朵嗡嗡作響。
“我姓夏,叫夏琨;他姓連,叫連無塵。”夏輕塵無奈趴在地上說道“我們二人住在京城,今日出城遊玩,途中酷暑難耐,就摘了兩個西瓜解渴,雖然沒有事前知會主人,但是……”
“但是什麼?”
夏輕塵嘆了口氣:“我們說了賠錢的嘛。”
“縣老爺你不要聽你胡說八道。這兩個人自從被村民抓起來,就說會賠償,但是卻拿不出錢。然後他們便耍花招,要眾人放他們回家去拿。”
“這……都是因為村民放狗追趕,才導致錢袋遺失。我說話算數,放我回去,自當取錢來還。”皌連琨在一旁解釋道。
“住口!好一名玩弄口舌的竊賊。你可知這是什麼地方啊?”魯直囂張地斥責道“我告訴你們,這可是河縣,雍津府直屬的縣城。知道上面誰管著嗎?”
“嗯?”夏輕塵莫名地抬起頭來。
“雍津府的府尹,就是沈明玉沈大人。沈大人頭上是誰你們知道嗎?那是司隸校尉夏無塵,當朝的少傅!你們兩個毛賊,竟敢在夏大人的眼皮子底下犯事。光天化日為非作歹,本官掌一縣律法,怎能姑息放縱。”
“咳咳……”夏輕塵心虛地咳了兩聲,狠狠瞪了一眼旁邊無可奈何的皌連琨。
“此處有原告李四請人代筆的狀紙,上面狀告你二人偷瓜毀苗,並且毀壞村中田地與財物多處。你二人可有辯解……既無辯解,那就在供紙上畫押。本縣依照律法,判你們半個月監禁之刑,並且知會家人前來賠償村民的損失。”
“這……還要讓家人前來呀……”皌連琨面露難色“這真是有點為難了……”
“丟死人了……”夏輕塵抿著嘴。
“你二人家在何處,詳細說來。”
“這個……”夏輕塵苦笑道“不便……告知……”
“什麼!你想藐視公堂不成!來人吶——讓他見見本縣的堂威!”
“你們做什麼……你們要做什麼!”夏輕塵一愣,只見兩名捕快走上前來,將他按在地上,拿出了木板。
“住手!”皌連琨臉色一變“誰敢動他!”
“竟敢咆哮公堂,一同拿下!”堂令之下,
“別打,別打!”夏輕塵臉貼在地上叫道“我說!我說!我是……我是夏無塵夏大人府上的侍從,我就住在冷香淨苑……”
話語落,公堂之上一瞬間的寂靜。隨即便是:
“大膽刁民!竟敢口出狂言,愚弄公堂!私下散播謠言損害少傅的名譽!少傅大人府中規矩何等森嚴,他的侍從怎會在城外閒逛,還偷人家西瓜!說!是不是有人授意你們詆譭少傅的名譽!是誰指使你們!”
“不是啊……我說的是真的……”
“哼,以為本縣沒有機會讓你們說實話是嗎?來人,先將他二人打入大牢,稍後本縣會親自審問!”
※※※※※※※※※※※※※※※※※
南王府偏院的鍛冶房內,昊清掄著手裡的鐵錘,一下一下,力道精準地敲在發紅的鐵條上,個。屋外風嘯之聲和著他敲擊的聲響,讓他的眉頭越蹙越緊。終於,他鐵錘一放,將鑄鐵扔回爐膛,沉步走了出去。
“夠了。要用你這混亂的刀法吵我到幾時?”
昊清沉聲說了一句,屋外,正在揮刀亂舞的皌連景焰停下手中的長刀,憤憤然站在原地喘著氣。
“到底發生何事?”
“父王太讓人失望了。”南凌家院氣呼呼地放下刀。
“王爺沒有與你一同回來?”看他滿頭大汗,昊清的語氣稍有緩和。他走過去,結果侍婢的手中的布巾,將皌連景焰拉到自己面前,替他擦了擦臉。
“他去做無用的事情了。”
“嗯?”
“他丟下我,丟下該做之事,與少傅遊山玩水去了” 皌連景焰恨恨地說“如今是何等千載難逢的優勢。少傅失寵,司馬正秀又敬獻美色惑君。他兩人已鬥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原本臺面下的暗潮如今已付出了水面,城中每日都有械鬥。如此良機,父王竟然只顧著兒女情長,絲毫不將大計放在心上!置我等苦心於不顧,真是……讓人心寒……”
“王爺曾交代,近來不可有所動作。”
“那是因為他一門心思全想著如何取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