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簿大人一欠身。
“哼!”蕭允怒喝道“支援行軍被拖延,致使戰機一失再失。如果不是侯爺一人當關,我等拼死苦守,你們今天迎的就是西苗大軍了!如今竟然只派一個從七品的主簿前來迎接,真真是太不將人放在眼裡了!你說,是誰安排的儀仗!”
“這這……蕭少將息怒。一切都依照禮制進行,我等只是奉命行事啊。”
“哼!”
“蕭……”一路不曾交談,此時夏輕塵卻隔著簾子喚了他一聲。蕭允登時心神一顫,什麼不平惱怒全都拋在了腦後。
“大人……”
“為什麼不能帶大軍前行?”
“沒有聖令,任何外駐軍隊不得擅自進入京城範圍十里。”
“可現在只到了二十里,還沒到十里範圍之內呢……”
“前方有貴人等候,為保安全,請侯爺讓大軍暫停。”
“有貴人要斥退大軍,難道是——”蕭允心一驚。
“請侯爺隨我等前往,莫讓貴人久等。”
“蕭,帶上能帶的人,跟著我……”
“是!”蕭允的臉上有一絲狂喜,他號令大軍原地紮下,自己帶了幾名隨從,護著夏輕塵的車駕往前去了。
夏輕塵靠回車內躺下,讓隨身的侍女下了車,看著馬車外搖晃的風景。
此時,凌劍師已隨先行官走了數里,越行越覺得道路有異。於是停馬不悅道:
“奇怪,你們是不是帶錯路了。”
“回國舅爺,沒錯,就是這條路。”
“嗯?這不是去京城的路!你們是什麼人,竟敢在我的面前玩花樣!”
“奉太后懿旨,請國舅在此暫侯,一個時辰之後,再入京城。”
“嗯——”凌依依身一頓“不妙!中計了!”
一聲大喝,一面大網從天而降,朝著劍師的方向,兜頭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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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行十里路,終於看到了長亭。迎接凱旋的彩幡儀仗一早等在了那裡。蕭允見到龍旗的圖案,終於寬心又滿足地一笑,跳下馬來,照慣例除了兵器,親手為夏輕塵升起車簾。
“大人……”
夏輕塵已經穿戴齊整,高高的鑲金禮冠綰起一頭青絲,大紅的諸侯制袍配上依舊久未上腳的高底厚履,讓他蒼白的容顏,有了一絲冷漠的威嚴。
他面無表情推開蕭允攙扶的手,肚子下了馬車。
“恭迎侯爺凱旋歸來!”震耳的呼聲中,主簿大人與侍從捧過酒水奉上。夏輕塵與蕭允一人一杯端在手中,對看一眼。
“貴人何在?”夏輕塵舉杯不飲,兀自看著一旁舉旗的儀仗。
“請侯爺先飲解渴,貴人即刻便至。”說著禮官也端起酒杯,向他們一舉,先乾為敬。
蕭允眼看夏輕塵神色異常,卻又礙於臉面。只得代他還禮,將杯舉到面前。
就在杯沿碰上嘴唇的一刻,忽然間,夏輕塵手一揚,三尺青鋒從袖中抽出,一劍挑飛蕭允面前酒杯。
“大人……”蕭允一愣,酒杯同時落地粉碎。
身旁儀仗同時大旗一扔,刀劍上手。
“哼,果然是漏洞百出!”夏輕塵一劍架上太常寺主簿的脖子“說,誰的命令!”
“這是……”主簿大人一時錯愕,突然臉上表情一扭曲,不等開口,當場嘔血身亡。
“啊!是毒!”蕭允一把將夏輕塵護在身後,身周所有假扮儀仗之人團團圍上:
“主上有旨,斬中州侯,抵抗者,殺無赦!”
“不可能!咳……”夏輕塵緊握手中劍,勉強應戰。無奈心有餘而力不足,剛才爆發一劍已是極限,再提手,眼前竟然一片昏花。
蕭允與手下親信,四面擋住攻擊。無奈兵器已失,一交手,竟是不分上下。
“糟了,這些人是禁宮侍衛!”
“是太后……咳咳……”
“保護大人退回軍中,我來斷後!”蕭允一腳挑起地上旗杆,雙手橫挑猛揮,如銀槍飛掃,擋下面前刀劍。
“蕭……你撐住……咳……後援就來……”
兩名侍衛攙著夏輕塵急退,眼看前方灰塵滾滾,李琨嶺已率兵跟來。卻不料,半路中,忽然殺出大批覆面武士,隔斷夏輕塵退路。
“詔令在此,奉主命誅殺夏無塵,違者一體同罪!”
“將者認符不認命!眾人先救侯爺!”李琨嶺槍一指,率眾衝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