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時,他常會聞到的香氣。
分別兩年之後再次相逢,他才明白他有多惦記這股香氣,就是這味道擾得他始終無法對別的女子投入真心的嗎?
以前的他只是個大男孩,經過這兩年的洗禮,他已然是個男人,一個可以放膽追逐他想要的東西的男人。
對於這件事他知道得很清楚,他更清楚的是一她絕不清楚!
沐玄思突然感到一股飢饞,不是來自腹部,而是來自他身上屬於男性的器官。
“看!”菱菱壓根未覺他眼底簇然冒生的火焰,仍是一個勁兒地笑鬧纏膩,“你已經被我制伏了,快快臣服於我,把我想要的東西給我!”
“我不是早就臣服於你了嗎?”他低下眸子,心底微有不屑,這女孩對他全心全意的信賴,他卻對她起了不該有的心思,至少目前不該有,他不想嚇著她,再度抬起眸子時,沐玄思眼中恢復了清朗朗的光采。
“它的意思就是——相愛、相守不相離,年輕不懂事時,相愛的人片刻離不開彼此很容易,”他遊目四移在被兩人搞得凌亂的廚房裡,嘆口氣,“但到垂老之際,美貌不再、貧苦無告、百病交纏,情詩情書成了鍋碗瓢盆,兩副殘老軀殼卻仍願相偎相依,不棄不離,為對方推輪椅、把屎把尿,全然無悔的奉獻才夠得上‘繾綣’兩字!”
菱菱訝然望著眼前淡淡吐語的男子,“玄思!你長大了!”她用力晃動著他的雙肩,像只撿到骨頭的流浪犬誇示著帶滿剩肉的戰利品,又像是個欣喜於孩子已然長大懂事的老媽媽。
“很高興你終於發現了這件事情!”他指指她依然壓在他身上的柔軟身軀,“如果你想要的東西已然到手,還請移動尊駕身軀讓小弟喘口氣。”
“嫌我胖?”菱菱哼了聲,“沐玄思,你不想活了!”為示懲罰,她故意再度用力地壓在他身上兩次,她玩得開心,沒發覺他的身子已因她的貼近略顯僵硬。
“玩夠了,我要回去趕稿,否則明天鐵定會遲到!”菱菱立起身,笑著向他揮揮手,“謝謝你的幫助!”
“希望……”菱菱眼中泛著夢的神采,“希望我和子鑫也能及早將感情昇華到這種境界。”
剛出門,菱菱轉回身睇著沐玄思,“忘了告訴你!不管你長得再大,在我眼裡,你永遠是那拿著奶瓶找媽媽的小男生,退伍快樂!”
菱菱揚著笑旋風般離去,兀自斜倚流理臺上的沐玄思啃了口已然冷卻的烤雞腿,突然胃口盡失。
“哐啷”一聲,失寵的雞腿直衝進了垃圾桶。
第二章
席盼柔推開院落鐵柵門,門未上鎖,偌大的庭院圍著七里香籬笆和幾盞幽謐路燈照耀,過路人可盡情欣賞裡頭的花團錦簇,這一帶社群是出了名的安全寧靜,不全因為警衛控管得宜,主要還是在於社群裡的人大多為知識分子,又都是一住就十來年的老鄰居,自我約束,守望相助的習性在維繫著。
對於這兒,盼柔是有點兒陶淵明誤闖桃花源的喜悅,現今社會,功利主義橫行,人人打著人權牌子,自個兒卻不肯退讓半步地堅持,泅泳在汲汲營營裡,很多事,原不計較的,卻為了別人的計較,而跟著計較起來。
在這兒嗅不著外頭紅塵的荒亂,滿眼是懶散的美麗。
玄思第一次帶她來這兒已經是三年前的事情了,那年玄思和她同是二十一歲,兩人是在一次校際聯誼舞會上認識的,當時玄思帶她回家見他父母,她第一眼就愛上這兒,更盼望能成為這幢屋宇的少夫人,她甚至想象著她和玄思的孩子在這片油亮的草坪上奔跑的情景。
在玄思之前,她不曾和其他男孩子正式交往過,班上幾個被她重挫過的男生給她取了個“冰山美人”的綽號,席盼柔家世好,父親在警政界屬於重量級人物,容貌姣好兼之多才多藝,心高氣傲在所難免,她自詡是崖頂難以攀觸的一株異卉,對於世俗男子向來不屑一顧。
初時她見著沐玄思時也是一般心思,雖然他明顯比其他男人好看,也比其他男人聰明,但在她而言也不過是個男人。
卻是她的高傲冷漠勾起他的興趣,沐玄思是個喜好挑戰的雙子座男人,善獵喜新,越艱難的任務越有興趣,血液中漾著喜新厭舊卻又彷彿專情得可以的矛盾因子。
沐玄思對女人極有本事,尤其當他想得到你時!
他先是無所不在地出現在你身邊,用他迷人笑容和幽默話語讓你不得不相信他的出現純屬意外,之後卻又是一段時間讓你“意外”地見不到這個人。席盼柔生平第一次失眠是為了這個男人,生平第一次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