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澤安撫他幾句,將人帶去解剖室。雪莉屍檢已經完成,見到他們便猜測到陳佟的身份,低聲道:“節哀。”
陳佟一看到妻女的慘狀,身子猛顫幾下,半晌才面如死灰的痛哭出聲。他的拳頭緊握,額角的青筋凸出,整個人顯得異常氣憤。
“怎麼會?怎麼會?我離開時還好好的,到了沛城還和她們通了電話,怎麼會?”
他不住的強調這幾句,神色大不對,公孫澤見他一副天塌了的驚恐模樣,鄭重道:“警方會找出兇手,不讓罪犯逍遙法外。”
陳佟雙眼呆滯的望著妻女的屍體,半晌沒說話。包正看他神情悲切,雙目卻極快的眨動,似是有什麼難言之隱。
包正盯著他看了會,他卻有意無意地躲過他的目光。包正雙臂抱於胸前,狀似無意道:“你出差當天給她們打了電話?”
陳佟點頭,公孫澤便道:“來下審訊室。”
經過大廳時包正掃了眼發現正在喝咖啡的老馬。
包正一打響指呶嘴道:“老馬,來下審訊室做記錄。”
老馬這才剛從陳佟家附近回來,只來得及喝口咖啡便又有新工作。洩氣的一擱咖啡,老馬這才一臉難看地去了審訊室。
因知曉陳佟打老婆,又想到這人怕是為了財產謀害妻女,老馬對他的態度很不好,全程繃著臉做記錄。
公孫澤與包正並肩靠著牆,包正朝他使個眼色,公孫澤便道:“說下你出差那天的情況,一件事也不要漏下。說的越詳細,越有利於警方破案。”
陳佟雙唇哆嗦打顫,端起咖啡喝了口這才緩神道:“三天前,我要趕去臨近的沛城去見一個重要的客戶,早上九點就已經出發,將近十一點時到達沛城。因為已經是飯點,便和客戶在當地有名的一家西餐廳吃了午飯。你們要是懷疑,可以去沛城查下,我那天可是給了小費的。”
公孫澤瞥了他一眼,包正聳肩道:“陳先生倒是蠻大方,想來對妻女也是如此。”
陳佟才三十多,長得細瘦白嫩又多金,可謂年輕有為。他這樣的男士,自是會吸引很多女人的注意力。
陳佟臉色尷尬,老馬冷哼了聲,公孫澤微皺眉頭,又道:“你剛才說給她們打過電話?”
陳佟點頭:“和客戶吃完飯後,我們便找了家咖啡廳洽談業務的是,直到下午三點左右才結束。當時沒找到酒店但擔心張玲惦記,就隨便找了個一個公用電話亭給家裡打了電話。”
公孫澤擰眉道:“你妻子說了什麼?”
陳佟道:“當天是聖誕,陳婷學校本來準備組織一場篝火晚會,考慮到當天晚上人太多,為了安全起見就取消了。她有出門打牌的習慣,那天晚上卻沒有去,說是怕打擾朋友過聖誕。因還要找酒店我們也就簡單說了幾句便掛了。等我找到酒店入住時已經四點半,收拾妥當用酒店電話打給他們時是五點左右。張玲說她已接回女兒,二人正準備吃晚飯。”
包正一挑眉,正色道:“篝火晚會取消了?”
展超這時恰好回來,他推開門對著公孫澤耳語幾句。
公孫澤眉頭緊縮:“展超去陳婷的學校調查過,當晚的篝火晚會確實取消了。據陳婷的同學說,當天放學後見到張玲去接女兒,他應該沒說謊。”
包正不再問話,公孫澤便道:“張玲有沒有說當晚是親自下廚還是去外面吃?”
“她一般都是親自下廚,我們一個星期會有一次家庭聚餐,那時才會去飯店。她那晚是和女兒在家吃的。”
“她平時在哪買菜?”
“附近就有一家菜市場,她平時都去那裡買菜。”
老馬記下地址,公孫澤準備派人去詢問下當天下午的情況。
包正手指沿著下巴摩娑,銳利的目光掃過他交疊在一起的手掌,輕笑道:“陳先生都說完了麼?有沒有什麼事一時忘記說了?”
陳佟冷汗淋漓,在包正的逼視下舔了舔發苦的唇,這才道:“晚上八點半左右給父親打過電話。”
公孫澤咦了聲,若有所思道:“你們沒住在一起。”
陳佟也沒否認,只道:“我爸有自己的房子,結婚後我們便沒住在一起。”
公孫澤沒有興趣探問別人的家務事,只讓老馬打電話去電話局查證,同時派展超去向陳佟的父親取證。電話局的回覆很快,那天晚上八點半左右,確實有一通來自沛城的電話打到了陳佟父親家裡。小玩命兒動作更快,不多會便回來覆命,證實陳佟所言非虛。
公孫澤頓了頓,又道